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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榻上,安逸的象睡着了一样……
那片如坠在仙境般的庄园早已坍塌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废墟,只有残垣断壁能依稀看出这处庄园曾经的规模和气势。风吹雨蚀,再不复当年的繁华!
除了已故的谈清炫,没有人知道那天贺云初看到了什么,那天她经历了什么。从进庄的路口到山顶,遍地血肉模糊的尸体,身下的血将十里黄土浸染成褐红色的恐怖,空气中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引来的乌鸦和秃鹫群摭天蔽日般的阴霾,隐藏在腐尸群中虎视眈眈对准了道路的阴冷的箭簇……
狂风骤起的深夜,从成堆的冷硬而又悲嘁的尸体上一路爬过去的惊恐和愤怒,除了狂风的呼啸外静的如同地狱般的庞大的庄园,已再也不是云初幸福快乐的家,除了满腔的仇恨和悲伤,找不出一片完整瓦片的记忆,都成了母亲安详地倚在软榻上背景。
那晚,谈清炫的手劲特别的大,死死地捂着云初贺云初的嘴将她按进暗格的壁厨里,眼睁睁看着那些禽兽一样的人将母亲早已僵硬的尸体拖下地,砍下她的四肢和头颅……
淡清炫捂着她能发出声音的口,同时也将一颗邪恶的钉子死死地契在贺云初的骨血里。
那一刻起,贺云初的身上再也看不到童稚看不到纯良。世上,没有哪一个孩子能在亲历那样的劫难之后还能保持一颗干净的心。
之后的路上,不管谁站在她前面做她的父亲,她又成为谁的女儿,除了脊梁,她的膝盖都会毫不犹豫地弯下去。
梁下的这栋房子,是斛律阿骨的别院,经过五年的建设,去了不少的规模,从外观看上去,就是一幢再普通不过的民宅。
南风已经在这里被困了四天。不过,依南风那云淡风轻的作派,这种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生活,才更适合他。
贺云初和南风在田陇上转悠了一圈,夕露沾衣,鞋履带泥,追逐嬉戏很是闲适,总算甩掉了身边的数双眼睛。
田陇上,嫩绿的葱芽冒出了土已经半尺多长,两人要衣服上擦了把泥手,一起蹲下掐了葱叶,用指甲剥开,腹肚朝外打了圈吃,辣的眼泪直流,嘴里吸溜着却还是不住地往嘴里喂。
“你身边那个刘道远来头不简单,韩潭手下刚出去的人就被他给逮了,估计山里的人也没跑,这次我们怕是着了什么人的道了。”南风声音轻的象蚊子。
贺云初的内功没他好,这种压着丹田说话的功夫更是不会,笑了笑回他:“少吃点,再吃今天饭菜都觉不出味儿了。”
身边虽然没明目张胆盯着的人,但不排除不远处藏着内功好的人,这种音量的话还是能传到他们耳朵里的。
南风也跟着笑道:“反正这儿的饭菜也没夏州的香。”压低了声音:“山里的人怕是弄不出来了,外头的人也跟着得折不少,我想从刘道远这儿下手,看看谁在背后弄事,路子我已经想好了,今晚就能走脱。”
贺云初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没味也得吃,这样的地方,不会有好厨子的。”
贺靖有心设局,尤其是能替贺云初挡在前面的南风,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南风嘴角一抽:“你信不信我今晚能做出顿好的来。”
贺云初摇摇头:“随你。”
投石问路,南风想试,那就先试一试好了。
结果,南风赢了。第二天傍晚,南风一身松松散散的纨绔装扮,带了平日里的几个小厮,大摇大摆地从马厩里牵出马来,去镇“改善生活,”别说有人阻拦,就连一个多问一声的人的都没有。
而且到了镇上,他再往远一些,不管做的有多出格,都没人出来干涉。甚至身后的那些眼睛们都没跟过来。
南风大摇大摆地外出改善了三次生活之后,贺云初脑子里涌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贺云初埋头在书房里读了半日书,午饭便就头春意盎然的小风在果园里用了,黄芽葱拌鸡丝粉皮,苜蓿炒羊肉,卤水腰花,清汤羊肉。虽然比不上贺靖卫戍所的伙食,也比上不在别宛,与陈桥留香更没法比。灶上的厨子虽然是庄子里的老人了,但庄子里主人长时间不要,手艺因为出场的频率而大幅度下降,与时兴的菜式风格更是相去甚远,倒是这些常用的家常菜,因为实战经验丰富而技艺大幅度上升。
因为贺云初的吩咐,庄子里每天都要杀一只羊做为她身边这些侍卫的必要营养摄入源。杨越说了,再有战斗力的队伍,战士的身体也是需要用高营养价格值的食物来填充的,所以在这个物质基础相对贫乏的时代,贺云初还是很注意她手下的战士们身体的营养问题,对此,陆煦曾不止一次地提出过不满:别的队伍,每人的伙食一天不超过一钱,咱们都快二钱了,这么多人,每天银了象流水一样的往外花,饷银根本不够啊!
陆煦为了不接着挨贺云初的冷眼还能将“上边”的政策有质量的执行下去,为此想了不少法子。比如,放纵小武以打探消息的名目在外面搞一些不正当却合法的小买卖,来贴补军中伙食与个别队伍的之间的伙食差。之后又在贺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