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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就是空旷,烈日炎炎之下,四周连一处歇凉的树荫都没有,粗踝砾石,人的脚印踩过去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倒是贺云初,显然熟悉极了这一带的地形,在粗踝砾石上行走也如履平地,身形象一只敏捷的山猫,丝毫没有什么吃力的感觉。
两人时快时慢,约莫行走了一个时辰,元澈几乎感觉自己要走废了的时候,碎石砾砂的路才走到了尽头,面前道路渐渐平坦,最后进入一处宽阔的象码头一样的浅岸,临近河边的地方用方木搭建了一截栈道,一直延伸到了河心。
是一处渡口。元澈朝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值守的人,更别说是船只了。
元澈望着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水,终于知道这混小子要做什么了,这混小子人小心眼也小,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却一直记恨着在红山的事。
贺云初指着空地上竖起的几根石柱:“你先歇一会儿,我弄点水来给你解解渴。”空地上那样的石柱立着不少于十处,石柱的基石呈斗形,没有文字,镂刻着神鸟怪兽等稀奇古怪的图案。
石柱挡住了一半阳光,半阴半凉,贺云初便指着那些基石让元澈歇息。
元澈朝四周瞅了一眼,神情立马绷紧:“我不想喝水。”比起她独自跑远将他一人留在不知会有何危险的地方,他宁愿喝河里的凉水或者宁愿面对的敌人是熟悉的人。
贺云初被元澈这种弱到象被人抛弃的猫一样的表情吓得浑身一紧,转过身一句话没说,径自走向栈桥:“你先歇一会儿,歇足了,你教我泅水,这是你答应过我的,不能食言。”
贺云初背对着他,丢下这句话,头也没敢回地往坡下面跑开了。
元澈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地连尘土都不见,还是没想起来何时答应过要教她泅水这种事了。
等贺云初再次转回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一身单薄且略显得褴褛的汗衫,齐至膝盖的半截裤子,丝丝缕缕的甩着破茬口,象是从整条裤子上撕开的,但看那破口却很陈旧,脚上没穿鞋子,一双肉嘟嘟的光脚片,白白嫩嫩的,比她脸上的肌肤受看多了。如果不是这双如假包换的脸,站在面前的人宛如乞丐般落魄。
她手里拎了个很精致的皮水袋,递给元澈:“喝吧,没毒。”她的胳膊上还搭着几样衣服,看样子不比她身上穿的完整,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乞丐身上扒下来的。元澈不由地一怵,犹豫着没有接她递过来的东西。
贺云初走近了些,拔掉水袋的塞子,对嘴,仰头饮了几口,喉头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蠕动,是一种别样的优雅。
她把水袋重新递给元澈,道:“把盖子拧个方位,另一边是酒。”
果然,她把木塞子朝另一个方位轻轻一拧,一股独特的醇香水时就溢出来:“这是夏州特制的苦酒,用荆角果酿的,尝尝。”她复又将水袋递给元澈。
贺云初的一身衣服露脖子露臂又露腿,原先有衣服摭挡着没觉得,现在才发现她身上的肌肤,也不是很黑,是很健康的麦色,脸上的肌肤被阳光一晒,呈现出浅金色,越发衬托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很有质感。
元澈赶紧移开眸光,生怕被她身上魔性的东西吸引的忘了自己的本心,接过水袋,拿在手里却不动!这种带有机关的东西,在宫里早已见怪不怪,往往都是用在见不得人的事情上,他不知道贺云初真正想对付他的目的,并没有真正放下戒心。
贺云初显然也知道元澈对她的防备,也不多说话,接过水袋来拧到盛酒的那一边,再次仰头喝了几大口:“虽然已是四月阳春,但西北道的水才刚刚开河不久,水温是极低的,还是喝两口暖暖吧。”
元澈望着她的嘴刚刚离开的袋口,没有再接,虽然被人挟持是无奈下的自愿,却也没有豁出去的莽撞,“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贺云初拿着水袋,心底的暗黑渐渐的升起来,除了在贺靖和许峥等这些大佬面前,她被别人顺从惯了,别人越是拒绝或是抗拒的,她越是有打压的征服欲。她突然就抬头猛灌了一口,然后乘元澈犯愣的瞬间,伸手就勾住了他的颈,不等他反抗,已对准了他的唇,一只手顺势滑到他腰间。
☆、狐狸斗法(四)
狐狸斗法(四)
元澈一个激灵,正懵懵懂懂间,惊呼声还没出口,贺云初对上来,一股带着酸苦味的酒顺势灌进了他的口中,他的脑袋顿时轰的一下,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酒没毒,最好还是喝两口,免得下水腿抽筋被淹死。”贺云初象没事人一样的退开,将手中的水袋和衣服一起塞给元澈:“衣服虽然是别人穿过的,但命是你自己的。”说完她转身去了河边,不管元澈愿不愿意,这是她,安氏小主的命令,也是最后通牒。
元澈的感官还停留在贺云初突然贴上来的嘴唇,那湿润微凉的触感上,望着手中的水袋,贺云初刚刚对着嘴喝过!
她竟然把跟别人亲吻看待的如同喝水一样随便!
贺云初完全不知道元澈心底起了什么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