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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如果不是灭了斛律王族,天子震怒,遭殃的可能就是众多斛律族族民,所以当时处置这段恩怨,朝庭并无错处,皇上也没错。”
阳光已经偏到了身后,贺云初脚步没停,带着刘道远沿湖转了一圈,跨过湖边栈道,回到了湖心亭。接下来还有别的事,刘道远的话中透出的信息量太大,她得找几位长老核计一番。
“刘伍正若是还有兴致,下午便由南陪你吧。此次伤损兵士的抚恤还要上报,我就失陪了。”贺云初朝他略一欠身,转身就要走。
刘道远下意识地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安图。”
“还有何事?”贺云初回转身,眸底清冷已不见。
“我刚刚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你若考虑跟我走,我去找侯将军,让他和大帅说,准你脱了军籍。”
贺云初冲他笑了笑:“刘伍正想多了,遑论你护不住我,就算护得住,我也非林中惊鸟,弃同类而独飞之人,失陪。”
她没回头,没看见书院的花厅门口,南风站在荫凉下,一双明净澄澈的眸子盯着他们,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了一个弧度。而刘道远的眸光,是从他身上收回来之后,态度才起了变化的。
南风朝安氏兄弟招了招手,两人走近,他也不避讳什么,朝贺云初离去的方向一抬下巴:“你们少主今天可能会有点麻烦,带几个人跟过去吧。”他说完,朝旁边一挥手,立刻从月门里出来了六个着穿灰色布衣的府中护卫:“休哥要是有一丝伤损,你们也不必等着看明天的太阳了。”
这算是下了命令,安氏兄弟本来就想跟着少主去的,一听这话,也不等那几个护卫,转身就跟着贺云初跑去了。
南风眸光冷冷地从院里留下的两个人身上扫过去,刚刚回转身,刘道远已到了身后。南风身形微略一顿,回转身招呼刘道远坐下:“会下棋吗?”他问。
刘道远蹙着眉,警惕地看着南风,此人身上的杀气被那一身衣服摭得几乎不留痕迹,但那若有似无的气息已证明此人内功深不或测。他点了点头:“略懂一二。”
南风也不再说话,朝后面一挥手,有婢女出来,端着棋盘在桌子上摆好,躬身退了下去。
“谈府”总体来说,除了南风这个一身深厚内力的人,再看不出有其他异样。不过南风一进院子,周身的阴獄之气就不见了。
下午的晚课,先生来的很晚,书院里已经有几位少年坐在书案后了。南风看了看沙漏,估计时辰差不多了,才吩咐人撤了棋盘,问刘道远道:“家学,刘兄可有举跟着一读。”
刘道远对这种民间的私塾报着好奇,便没有拒绝,跟着一起去了。两人在离先生的课台很近的一个坐席上坐下,慢吞吞地翻书,好半天才从隔扇后出来一个形象很随意的老儒,小鼻子小眼睛,但眼睛却黑幽幽的很有神。
他朝南风坐的位置扫了一眼:“休哥儿呢,不是说回来了么,南风,为何不见他的人?”
南风中规中规地站起来回道:“回先生的话,他,回是回来了,不过……没来上课,倒是指了一位公子来替代她。”
老儒一听,差点跳脚,瞪着老鼠胡子便开骂:“胡闹,读书怎能替代,他这分明是不懂尊师重教,不尊圣人不尊圣贤,实在是该打。”
先生在那里生气,底下准备好了书本准备听讲的人一个个不吭声,不过看得出来都是憋着笑的。
南风却没忘记火上添油,垂首站在面前,半吟半哦:“藐视尊学,藐视师尊,实在,该打。”
先生刚刚还只是生气,但南风这样一说,先生有点下不来台,一看下面的学子都绷着眼睛看他,一吹小胡子,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就朝刘道远扫过去。
刘道远一直是好学生,一直是受先生同龄学子都骄傲的优秀学生,从没有挨过先生骂,更不要说打了。可现在,他站起身,伸出左手,认认真真地领教了戒尺落在手板上的痛,心里竟然有种别样的感觉。
(这位私塾教授中庸的老先生,如果他知道自己惩戒的是位皇子,怕是自挂东南枝的心思都有了。)
谈家的两位族长姗姗来迟。
前院正门打开,两顶青花小轿一前一后抬了进来,年愈花甲的谈次疚模率先被人扶下轿来,随后一身青衣还是康健的谈什模烨也跟着下了轿,一老一少两位族长连看都没看正拿着剪刀修剪石楠树的贺云初,径直走进上房主厅。
年峰恭敬地点燃了六根香,递给两位族簪。三拜九叩完,直起身来才发现外面院子里站着的人没有跟进来,谈次疚模满眼怒意地瞪了年峰一眼。
大管家年峰紧跑了几步过来,站得直挺挺地跟贺云初转达族长的吩咐:“两位族长请您入堂拜香。”
他说了一遍,贺云初象压根没听到般的,连动也没动,依旧拿着剪刀修剪枝叶。他又提高了点音量,重复了一遍:“两位族长请您入堂拜香。”
这回贺云初听到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转身,语气平静地问他:“年管家是在与我说话吗?”
年峰忍了忍:“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