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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初愣了一愣,随即就明白贺靖所说的这个想法指的应该是她的终身大事:“他是我的下属于,又听说他进营走的是大帅的关系,不管是有别有用心还是无意,再加之他救了我一命,便对他另眼相看些,除此,不会有别的。”
贺靖闻言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贺云初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她对别人无流水之意,并不代表别人对她无落花之情。毕竟十三岁的女子,如果是养在深闺之中的,也应该到了说亲的年龄了。
避开儿女之情不谈,贺靖借着太子一行西巡的事,给贺云初恶补了一回当朝局势,分析了一番各大派系的势力,最后贺云初得出了一个结论:当朝皇上,是个将制衡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的帝王。
综上,许峥云里雾里的跟她这么一说夏州的局势,贺云初就明白了,皇上要借六部的这些官员来试西北道的水,许峥自然不能象往日里那般唯我独尊,惹皇上猜猜忌,所以夏州城的安保一切以太子仪驾一行的安全为目的,就连西大营的兵,这几日都全部取消了休沐,战马日夜伺候,盔甲更是不离左右。
甚至从樨霞谷日夜兼程赶过来的陆煦,也只是递了一封信过去,连面都没见。
☆、又见初晴(一)
陆煦早贺云初五天到了夏州,虽然没见着大帅,但大致情况他写了封信,以呈报军情的信折呈了上去,许峥便也大致知晓了墀霞谷的事情。再加上侯悦基和随他一起带过来的几百匹月氏马,该知道的,许峥已经都知道了。
但是他一句也没问贺云初。
许峥是武将,不同于贺靖那样的政客,欲擒故纵也是以排兵谋略为出发点,贺靖倒是一句话就分析透了:“大帅若不问,樨霞谷的事便是要给侯悦基上军功的。如今各方势力频频往西北道安插势力,局势复杂令人防不胜防,索性便把什么都摊开在明面上,且看看这些人要如何行事吧。”
想到这里,贺云初谨慎地挑选措词,带着些撒娇的口吻道:“我出门的时候,陆煦跟我抱怨说,我们的马都跑废了,回益州,怕是得双脚走回去。”
许峥从贺云初进门后匆匆看了她一眼便有些心不在焉,心里象压着事不太想跟人说话,但又不得不说。贺云初一提陆煦,他脸上的不耐烦就露了出来:“他想要什么?”
贺云初赶紧补充道:“大帅,我不要休沐,用我们的休沐,换一个任务,只要给我们拨二十匹月氏马就行,我队里有好几个人都会驯马。”
许峥瞟了她一眼,脸上神情缓和了几分:“为何想要月氏马?”
贺云初想了想:“不瞒大帅,我从谷子川就注意到这些人了,他们几百人带着上千匹马过我夏州腹地如入无入无人之境,凭借的不仅仅是胆大,他们的马都有日行千里不歇的体力,这是我们的马比不过的。当时我就想,如果能留下他们的这批马,冒多大险都值了。”
许峥紧抿嘴唇,笑了笑:“所以你就连命都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拦他们的队伍!幼稚,就算有两千匹月氏马又能如何,还能比你的命重要了!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也别奢望有赏,回去歇着吧,听说院子久不住人,都长草了。”
贺云初一下急了:“大帅,我就是想要月氏马,也不贪多,二十匹就行,贺靖那边不给,大帅您总不至于也觉得我是胡搅盲缠吧。”
许峥脸上明显带出不悦,看着贺云初的眸光也随即冷了几分:“军中之事不可僭越,那批月氏马如何处置,也要等兵部的文书下来之后才能定夺,岂是我说给谁便能给谁的么。”
训斥完,方才又缓了语气道:“既然准了你们休沐,便先歇息去吧。不过你手下那些个人,也不能因休沐断了整饬操练,营里现在也无斥候编列,你便自己带也好,安排了其他人带也好,总之别让他们的功夫别荒废了。”
许峥靠在圈椅上微微眯了眼,不知是疲惫还是在思索着什么,贺云初也不好再说,垂头看着小几上许峥亲自给她斟的这杯茶,微微愣了愣,茶水是凉的,连一丝儿热气都没有。
以凉茶待人,是许峥故意的还是他贴身伺候的小厮懒忽略了?
许峥上武将,虽然也是个很有政治天赋的人,但毕竟一战功成,早早就身居高位,并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再加之他的性情使然,并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刻意伪装自己的表情,所有内心的情绪和波动喜怒全写在脸上。
贺云初知道自己在许峥这里的斤两,从来也都不敢象在贺靖面前那般肆意,见许峥惫懒,便识趣了告辞退了出来。
其实那批月氏马的安置,贺靖是早已有了打算的。
樨霞谷的深处,有一个绝险之地甸子梁,地势四周平坦绝峰孤立,只有一条道路可以上下,易守难攻。但甸内水草丰美四季气候怡人,曲水流觞,镜湖水月,风景美不胜收,是以往斛律王族的修养胜地。
自从斛律王族入京之后,这里便成了丹州军的练兵之地。甸中地势开阔的垣坳可以囤兵两万,就算没有外面的粮草供给,仅靠甸梁的物产,养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