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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印,是一幅梁国与西胡行商的通关文碟。
琉璃也知道这张胡文书写的能关文碟将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后果,但显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事,硬了硬头皮朝贺云初欠身道:“本官乃隆裕行商务主薄夏琉璃,还望小将军高抬贵手,行个方便。”拿人家的手短,刚刚,他们可是当着众人面收走了十两金子。
贺云初手支腮,身体前倾坐在马背上,望着一脸冷漠的夏琉璃“你是领队?”
琉璃坦然:“正是。”
“我是夏州军司务营的斥侯,恕在下才疏学浅,先生启蒙没教好,不认识这上面的文字,烦请先生念给我听。”她挥了挥手,陈阵的大刀又将印信递了回去。
隆裕行是正经的户部衙门,官商,在六部没有实权,但攥着六部九卿的钱袋子,也算是人前显贵人后贵显的官商,一路行商,沿途地方多少官吏世家大族等着巴结还来不及,何曾受过此辱。
琉璃手中紧握着印信,缓了一口气。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刚刚与刺客周旋,公子的安危才最重要。
他正要展开印信,贺云初却朝后一摆手:“给我搜”,身后的人马如旋风般朝前卷过去,只听得一阵兵刃的碰撞声,须臾,抵抗的声息消失,时间不大,搜索完毕的军士上前来报:“车队里都是丝绸棉纱,没有夹带。”
贺云初身后带着重伤员和性命垂危的刘道远,其实不不想与这些人周旋,听到回报,想了想,转向琉璃:“让他跟我们一起走,三日后拿着印信到夏州在营领人。”她一指他身后,被层层护卫堵在身后的元澈浑身一冷。
他这是要拿人当人质。
贺云初虽然存着拿这支商队取乐的心思,但身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况且这些人人多,也不是好对付的,虽然看陈阵的态度有必胜的把握,但那也必然是要一番缠斗的,如此,又会增加新伤。对这样一支来历不明但明显不是敌军的队伍,也没必要费这个功夫。
但她不敢确定若就如此转身会不会被人背后捅一刀,所以她要留一个人质。没错,就是他,他虽然被一些不起眼的护卫挡住了身形看起来并不显眼,但只有她知道他在这支队伍里的地位。
果然,琉璃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将军要想留一个,不如我留下。”
贺云初看了看他干巴巴的样子,虽然这个人在商队中的地位也不低,但也不是很重要:“你这么大把年纪了又不会说笑又不会逗趣儿的,我要你干什么,就他,要么叫人过来,要不然你们一个都别走。”
琉璃咬牙切齿,他竟然将主人当成了优伶!士可杀不可辱。琉璃双手束于身后,给后面的护卫传了个暗语。
宁可拼一死,也决不能让主人受辱!
没想到,琉璃这边还没动,德昭却先动了。
☆、曲径殊途(二)
“安图,你别欺人太甚!”乘所有的的注意力都在阵前,德昭突然举起长刀,直取贺云初要害。
安氏兄弟是近侍,战时不能到阵削,此时,贺云初身边的亲卫包括陈阵都防卫在前面,德昭毫无防备地扑过来,其他人想回援,已经来不及了。
刀锋的寒气擦着贺云初的右肩劈下来。贺云初闪身一避,还没得及回身抽取武器,德昭的第二刀刺过来。就在刀锋抵近的瞬间,只听得离她最近的小武一声惊呼:“老……大……”还没喊完,就见他猛地往前一扑,抬脚踢在了贺云初的马头上。坐骑一吃痛,带着贺朝旁边僻过去,直劈过来的刀锋,亮晃晃的落在了小武的颈上。
德昭的这一刀原本是奔着贺云初的头顶砍过去的,不知是不是刚刚才大战过一回双臂均带着伤的缘故,这一刀刺过来的力道并不重,但小武身材高,身身又薄,又是硬顶上去的,这一刀下去,小武的半边身子被长刀豁开,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贺云初一头一脸。
小武蓦然睁大的眸子里含着晶莹的泪光,来不及把脸上的表情补完整,一张脸裂成两半,人跟着从马上滚落了下去。
战场上死在面前的同胞多了,被血溅满身的时候也多了,哪一次的伤亡都是对敌作战,贺云初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同胞会在面前被自己的同胞斩于马下……
已经是第几回了,眼看着最亲的人倒在面前,亲闻他们口中吐出难以完整的叮嘱,亲手抚去他们泪眼里咽下最后的遗憾……自己却无能为力!
野性的暴发是瞬间的,身边的人甚至从来不知道这个身材孱弱年龄稚幼的主将,也会有如此这般神勇的时候,都被她突然的一声大吼惊的愣住,只看见她抬腿摘刀,快如闪电般朝德昭挥舞过去,那刀横过来比她的身量都长,但此时在她手中却象灵活的象一条蜿蜒的蛇,一刀比一刀力道狠一刀比一刀逼中要害,一刀比一刀快。
德昭慌乱中提刀去顶,但贺云初的刀根本就没有真的落下去,刁钻地在空中盘旋,一转身朝他的面门削过去。
帽子连带着头发被削下来,掉在地上被马蹄踩碎。
商队的护卫紧握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