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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局中人已无暇欣赏自然美景。
煞气,血腥,从头尾两端相继弥散开来。已经进入山道的队伍已经掉不了头,而前方,迎面而来的人马简直象是从天而降的杀鬼,强悍的杀伐手段,狠辣的攻击战术,当头一棒就让头狼头晕眼花到力不从心。
的确是力不从心。
对方应用的是以逸待劳的车轮战术,守在一夫当关的谷口,二对一绝杀之后,给落空的战马让出一条逃生的通道之后,立即换下一组继续截杀。很有章法也很有秩序,似乎不像是在打仗,更像是在玩游戏,而且还恪守着游戏规则。
月匪原本就噬血,但在这种比其更噬血的打法面前,干瞪眼无计可施。道路太过狭窄,往前冲不过去,往后又退不回去,只能被圈在原地一拨一拨的砍杀……
月氏地广人稀,全境几乎没有步兵,月氏男儿从开始走路就在马背上,能拿得动东西时手里挥舞的玩具就是刀把枪,故尔人人擅战。
但因为月氏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战争条件,被汉人尊崇的兵法和战术与他们并不适应,长期的战斗经验和养成的战斗习惯就是力量与力量的直接碰撞,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是如此。
而梁国却不同。
梁国地处平原与丘陵环伺之地,大多地方都是丘陵与山脉,即没有可供战马驰骋的大片平原,也没有可供战马生息的大片草场,只有西境旷阔人稀,,甸梁大草原虽然与西胡接壤,却也是养息战马的最好牧场。
即便如此,比起西胡和月氏,梁国的骑兵人数和骑兵在战术方面的素养,也远不及这两个马背上的国家更的威摄力。
与之相比,梁国更擅长兵者诡道。
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跑马的月氏骑兵,完全被眼前这条狭长的通道挡懵了,他们利用自己最擅长的硬碰硬的功夫与守望在山坳口不停地朝他们射冷箭的梁军对抗,等于不停地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擦拭敌人的刀锋,这种打法,从开始之初就注定没有完胜的可能性。
人倒下去,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因为惊慌和无所顾忌的冲锋,从他们原本还有生息的身体上一路踩踏而过,在山谷间铺开了一层由累累白骨与肉泥叠加而成的阴冷尸道。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月匪也不是甘心待宰的羔羊。这种单方面的杀戮仅仅持续了几拨之后,月匪也迅速调整战术战局,用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使出了有接替性的车轮战法。
这种打法双方都太耗战力,月匪求生,梁军求胜,双方意图明显,每一方的主将都将着力点放在了对方的软肋上,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但是月匪的人马都被圈在山道上,战斗力是摆在明处的。而梁军截击和阻击的人马变动频繁,身形出没毫无常理,探不出具体实力。但从攻击力量来判断,人数并不多,而且战略强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几番迎战之后,换上来的梁军战斗力与月匪的战斗力渐渐拉开了差距,战局也出现了颓势。
看到了光明的月匪们加快了攻击速度,也加强了攻击力度,果然,没撑过多少个回合,梁军便节节败败。若不是仗着对地形的熟悉,迅速撤出,恐怕连恋战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团灭。
看着梁军败退的身影,月匪的头狼很是恼火:梁国何时出现这般能战的骑兵了!
梁军来无影去无踪之后 ,月匪虽然犹疑,但这种犹疑毕竟抵不过前途未卜的求生欲。
而不久,未卜的前途便寻到了归路。
前面的头狼在冲破梁军的防线之后,整部人马以破竹之势朝前方冲去。前方的道路依旧曲折,但好在路面宽阔了许多,渐渐四驾、六驾齐驱,前方没有了阻碍之后,队伍受挫后行军的速度快到极致。一转转弯之后,后面的人马已是看不到前队的身影了。
而后队又被恶鬼般的梁军紧咬不放,且战且退,双方都亮出了噬血手段。短短的一段山路,横七竖八的尸体被失去了主人的战马踩踏的血肉模糊,残肢断臂纵横交错在一起,连回头的战马都不停地惶恐啸叫。
前面的还在往前奔,后面留下来阻击的人已越来越少,但紧追其后的梁军杀伐却似乎越来越猛,丝毫不给前方人马休栖的时机,很快,在很少有战马踩踏的悬崖一侧便磊起了一道尸身人墙。
但是后面追击的梁军人马好好像越来越多,挥人砍杀的力道也越来越猛,那辍在最后的狐狼几乎来不及抵抗便被斩落于马下,倒是那些失去了主人驾驭的马却有机会后撤,跑回身后的仙境中。
☆、丹北烟雨(一)
都说春雨贵如油,这场伴随着晚春迟到的春雨,淅淅沥沥持续下了四天才停。第五天夜里,干脆又悄无声息地下了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雪花,弥漫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对面看不清景物,将地面上原本凹陷凸显的所有痕迹都摭盖的再也不见了一点痕迹。
清晨,推开门窗,一股伴着春意的冷风扑面而来,一个激灵之后,更是被眼前这晶莹剔透的美景吸引,盯着眼前满树盛开的雪花,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