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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进入我西北道腹地,我们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丹州和夏州大营的人都是吃闲饭的,还能等着让你去抢了这军功。”
贺云初看向德昭时,神情可就不那么和缓的,声音凉凉的,虽然还是孩童年级,但语气却象大人似的持重。
“如果月匪此行带了似我们这般精锐的斥侯同行,我们这一票人马,人头早就落地了。至于丹夏两营会不会等着我们云抢功劳,那就要看我们的脚程快还是他们的消息快。”
贺云初的话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这个消息,正在送往丹夏大营的路上,至少,现在丹夏两营还不知道。
于是,抢军功的跃跃欲试情绪象传染病一样,顷刻间在队伍里传播开去,大家在马背上就有些坐不住了,却又谁也不敢说话。
“曲淩河一线水患未除,官道不通。虽然只有不足四百里的路,却要继续疾行于荆棘丛林,险阻会随时而至,而且,我们还得时刻警惕,不知道天险与匪劫哪一个会先来,如此,大家可敢一搏?”
她问的是搏而不是战,却不知她的话锋刚落下,便有人在队伍中高呼:“军在营,令出而动,大人的话便是军令,大人让我等去死,我等便去死,让我等活我等便苟且,无须问我等愿与不愿。”
说话的人,依旧是横列于伍中的普通军士,非斥侯,也不是德昭手下的亲兵。贺云初眼神冷了冷,淡然回道:“此去,不管是生还是死,都不强求大家。有不愿随队而行的,可就此西转,有一条便道可通往红川,想随营,是追不上了,若要入营,须得司马将军的令符,也行不通。只有一样,你们可以去巡防营探探路,看看铁将军那里有没有暂时闲置的空帐,让你们歇到司马将军交任回转。唯此,方是活着也无须涉险的良方,若有想去的,我即刻便与你们签写军书。”
贺云初说完,招手将陆煦叫来:“吩咐下去,就地歇息,饭罢,去留随意。”
前面冒着炊烟的村子看似不远,其实跑起来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的。贺云初不急着下令行军,大中午的在树荫下歇息,又有前锋人马从村庄里买回来的干粮和马料,吃饱喝足,困意也上来了。
贺云初让黎原将她手臂上的缠裹物统统去掉:“给我一粒止疼药便可,其他无须担心。”
黎原刚随军,并不了解贺云初,眉头皱了一皱,取了一丸丹药递给了她。但安猿和安锐在她身边时间久了,明白少主这是要搏命的前兆,默默地退开一旁,擦拭手中的兵器。
小虎从小被驯养,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安氏兄弟虽然什么都没说,那蓦然间凝重的神色和沉默的动作,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凶险,想了想,转身朝歇马处走去。
马都没有卸鞍,他的马鞍里,夹着都督为少主准备的护身衣。
许有亮的身影总是神出鬼没,午后,消失了整整一上午的许有亮,一身衣服汗水浸透,连带着坐骑都似从水里捞出来般,一脸地出现在贺云初的面前。
“樨霞谷外行来一支豪华仪仗大军,打着青色蟒旗,目测人数约在两千左右。”
贺云初开始并未在意许有亮的这个信息,任他抓了自己的水壶去喝水,也只是瞥了他一眼,便随着小小去换护身衣。
这套护甲做的极其精致,皮子上面罩了一层铁砂,细密地缝制在一起,在要紧部位又加了精铁护片,而外层却是一层磨的麻布,除了拎起来份量有点沉,乍一看,就是一件普通的中衣。
贺靖在她的安全问题上也是颇下了一番功夫,只是不知道他这良苦用心值是不值。
贺云初怔怔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遭的事,小虎的十指灵巧且敏捷,系起这身甲衣的带扣来稔熟轻松,贺云初看着看着,脑子里精光一闪,清醒过来。
青色是皇族专色,又执蟒旗,这明显是亲王出行才有的规格。为何这么大的事,夏丹两州会毫不知情,要不然,半月前才从夏州返营的司马云也不会冒冒失失地派她往东而来。
樨霞谷离丹州,脚程快的话不过两日,离夏州则更近。假如盘踞在樨霞谷的月匪目的不是坝柳或是丹州,而是这支队伍……
一般一品以上的官员西行,必会提前数月通知地方州府做好相应的接应的准备。哪怕是二三品的官员,所经之处上一站的州府也会提前通知下一站或周边的地方官,清障避道,做好准备。
这一路行来,虽然离樨霞谷还有好一段路,但水患加上当地的民生状况,各地州府并未见无明显的应对措施,难道……一想到樨霞谷还盘距着一支强悍的月匪,贺云初整个人都不好了。
官道一出定州,往西的所经之路十之□□都在曲凌河的流经范围,假如曲凌河决口的地方不止红庄一带,仪仗走不了官道,便只能在荒山野岭、阡陌小道间艰难行进,速度慢不说,没了沿路驿站的接应,往来的消息传递会中断,一旦发生事故,连救援的机会都会大大减少。
西北道地广人稀,道路交通多不畅,沙匪马匪更是肆意猖獗,有些地方官与沙匪之间关系暧昧,利益纠葛错综复杂,一旦不慎走错了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