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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愣:“难道你的不是?”
“可否请德将军出示军令。”贺云初态度不温不火,德昭对她再不屑,没与她打过交道,也不敢冒然得罪一个能在军队里混出名堂的女子,却也不想在她面前太跌面子,隧睨了她一眼,慢慢回道:“我知道你在等消息,但不管斥侯探了什么消息回来,歇息之后人马必须得前往丹州,这是军令。”不言而喻,德昭的军令,是丹州。
事实上,德昭也只是来给这两位斥侯小头目说明一下接下来自己想要干的事,让他们和他们手底下的小兵蛋子们事先有个准备而已,至于军令,他是上游骑尉正,还不犯不着与两个戏骑尉谈论。
德昭司务营尚不足一年,凭着他曾经在安定府的同伙隋左的关照,以安定府的军衔定的军职。但除了这些依靠门路空降到营中的虚职将官,司马营的老兵们都是从士卒一步步打拼过来的。他们长时间在一起训练和作战所养成的默契,不单单凭职位和军衔所能左右,所以不管换了哪位主官带队,这种默契都不会有任何误差。
德昭是后来之将,又加上他骨子里对益州边界的轻慢,很是看不惯这些被司马云惯的大爷一样的兵油子,一路上鞭子落在兵士们身上的次数比落在他屁股上的次数还多。
除了德昭,司马云还调了另两位极擅野战的千总令,各自手下有三十名精兵,这些人没有单独授予军令,司马云也没有给过他们单独的口令,但他们都知道,在司务营中,这位乳臭未干的安图安大人,甚至可以接替司马云的战时指挥权行令三军。
这是司务营中不宣的潜规则,因为这位小安总不但背后势力宠大,常常能给他们争取来别的营想都不敢想的好处和福利,而且脑袋瓜好使,凡是有他参与指挥的战,不管大小,十次有九次都会有所斩获,并且伤损数量极小。
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事因为小安总的年龄和身份等关系,几乎没有人提起,时间一久,大家便觉得都成了理所应当之事,也就更没人提了,压在心底的后果就是某一天当遇到了截然不同的上司时,就会拿出不做一凡比较,这一比较,就比较出了问题。
德昭带队疯跑了一天,让这种比较之后的悬殊差毫无保留地在从兵士脸上暴露出来,但德昭习惯了向上翻的视线没有注意到。
贺云初回到营中,对德昭的指令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和反对,只是稍稍的拖延了一会儿。
贺云初半靠在一棵老树上,小虎小心翼翼地帮她解开罩衫,露出里面被半捆着的两截上臂,除去棉布,肌肤上大片的淤青已渐渐褪去,显露出了皮肤的润色。但黎原还是没同意解除对这两条上臂的禁锢,在手臂上重新上了药,再次包扎好。
小虎看着主人两条被捆绑的明显粗壮的不少的手臂,眉头紧皱,正想说什么,一抬头,就见五步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正一脸担忧地朝这边望着,抓起身边的毯子,刷一下就摭在了贺云初前头:“你,你找我家大人?”
面前站着的人是刘道远,不光小虎没想到他会来,甚至连刘道远自己都没想到,脚步鬼使神差会走到这儿。
贺云初倒吸了一口凉气,安猿和安锐就守在十步左右的大石头后面,陌生人接近禁区,他们竟然毫无察觉。黎原正要起身,弯着的腰背蓦地一弓,手背的青筋突了起来。
贺去初望了他们一眼,平静地吩咐:“你们先下去吧。”很显然,刘道远的样子不象是刚来,误撞到了这里,既然被他看到了,再摭摭掩掩的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有了戒备。
虽然很不放心,但小虎还是在帮她整理好了软甲之后,跟黎原一起离开了。军中的事务不容近侍插手,这是贺靖的铁则。
☆、令行禁止(二)
刘道远的职衔也是游骑尉,不但有权亲见主官,而且有权参与战事的决策。现在全队二百来号人,除了军衔最高的德昭,能参与军情决策的有五人。
贺云初身上还盖着小虎强行给她披上的毯子,上衣的两只衣袖已褪了下来,黎原揭掉她的伤臂上药膏,用药酒刚刚擦洗过,两条胳膊红通通的,象火燎般的灼痛,晾在外面比盖在毯子下面舒服。
“何事?”自上次比武之后,刘道远对贺云初的态度有些莫棱两可,在钦佩和拒绝之间别扭着,有时候刻意保持着距离,有时候却又表现的有些谄媚,连贺云初都感觉出别扭来了。
果然,他对亲眼所见有些难为情,却又不无担忧:“你,受伤了?”
贺云初眼神冷冷的,没有否认,却也没有与他深入探讨并解释的意思,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刘道远有些进退两难,站在五步远的地方,动也没再动一下,这个距离,显然不是有军务要商议的距离,很局促地应付了一句:“不妨歇一日吧,赶一赶,想必也耽误不了什么。”
“哦?”贺云初疑惑地望着他:“德将军没告诉你军令上是如何说的么?”
“德将军已经传令了,歇足之后要全力以赴,两日内必须赶至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