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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痴人说梦。”
云初一脸疑惑道:“为何不可能,若施之以怀柔手段,招安一帮穷凶极恶之徒应该不难吧。”
陆煦摇头解释道:“听家师所言,轩氏家族与陈氏皇族有灭族之恨,数辈深仇,即使怀柔,没有三五代人相继,旧怨岂是轻易可消除的。”
云初琢磨着陆煦和黎原的一番话:“可他们的行事作派,决非杀手行径。”一瞬之后,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黎原的称号不愧是江湖毒医,几番行针之后,云初除了鼻子里还能出气,浑身酸麻得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是夜,川谷外传来人吼马啸震天的杀伐声,军号声战鼓声此起彼伏,云初置身事外,在安猿用一辆驮车改装的马车“车厢”里睡熟了。
此一役,对西北的沙匪来说,尤如一场梦魇。
在正规军面前,再凶悍的沙匪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由于司马云提前做了部署,派了一支人马从半山腰绕过去切断了沙匪的回退和后援之路,在逃往云脊的路上又突然遭遇了一支神出鬼没,杀伐绝断行动诡异的人马的袭击,这支名震河西的沙匪,一夜之间消失成了传说。
沙匪被团灭。打扫完战场,大军第二天清晨重新开拔。
☆、明修栈道(四)
大战之后,贺云初跟司马云屏退近前侍卫密谈了一次,末了司马云看着她披风下面被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臂,眸光黯了半晌。
出了谷子川,大军走走停停,从刚开始时的一天一歇逐渐变成一天三歇或是数歇。第五天,大军前锋才刚刚走出益州地界。
贺云初在车上睡的百无聊赖,不等黎原动手,该剪的剪该拆的拆,将两条手臂解放出来才睡踏实了。
小武一直跟在车旁,见云初睁开眼睛想翻身,赶紧凑过来:“队正你醒了?”
云初这一觉睡得浑身酸痛,但是好歹还能挤出个笑容来。可一看到小武的脸,刚刚挤出的笑脸又蓦地收回去了。
“他们打你了?”主官外出未归,与他一起外出却全身而退的小虎肯定会成为替罪羊。
小武瞅了眼安猿瞪过来的眸光,往后缩了缩,躲开云初的视线:“你们家老五下手贼重,那小子,哪天别犯我手里,犯我手里我定比他狠百倍。”小武咬牙切齿的话音刚落地,眼前一道黑影压过来,安猿两步跨到了跟前。
两人顿时眼睛瞪得吃人似的,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架势,眼看就要干架了。云初闭上眼,懒得看这两人掐架。轻声斥道:“我有正事要跟小武说,你别来添乱。”安猿不似安锐,很少有违逆主人指命的时候,虽然他不拿小武当回事,但当着主人的面,他终究也不敢胡来,瞪了小武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到一边去了。
“说正事,将军为何如此行军?”若是只解决那两个可疑的人和车上的货,依司马云平日的行事,应该是在疾行军时找借口。这种拖拖拉拉的行事风格,倒象是贺靖常用的招数。
小武挺直了腰身,想竟量显得高大些,但往上挺了挺胸,觉得还没塌着腰舒服,就又矮下去了。
“据报,前天夜里一队不明身份的轻骑逾川而过,直奔东南而去了。”小武望了眼云初,确认她没有再继续生事的打算,才补充下一句:“且都是没有负重的轻骑,有五百多人呢,可行动那叫一个静,百里内你都听不出马蹄声。”
小武喜欢干净,虽然行军数日,却依旧不见邋遢,衣服干净的纤尘不染。云初瞅了眼他的衣服,皱眉问道:“哪儿来的消息?可知在军中传这种谣言惑乱军心可是要挨板子的。”
“当然是从中军大帐中听来的,营里好多人都在说,可不止我一个。”
云初想了想,命人把崔权有叫过来。大战之后中军行事诡异,平时最为忙碌的斥侯几乎成了军中最闲的人。
但是小武的话却不假,崔权有很认真的点头确认:“前几日一直都是我们的人在盯着,但那些人行动速度太快,一出川,我们就再也跟不上了,将军派出去的几拨人也都无功而返,根本就没见到他们的踪影,好像我们探来的消息都是假象。”
崔权有一脸颓丧。
贺云初见识过曲淩河遇上的那帮胡人的身手,她不相信崔权有的消息是空穴来风。如此,司马云的行事也有出处了。
斥侯闲着,不是因为失了信任,而是要有新任务了。
“吩咐下去,乘歇息之机养好精力,备好远足所需。”贺云初的声音特别低,但崔权有却听清了她说的每一个字,蓦地展直了腰身,应声之后退下。
军中无明令,队正的命令只限于少数几个人,但斥候们的配合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即便无明令,只要上司的一个暗示,哪怕只是小小的伍正也能领会接下来需要筹备的事务。
闲着无事拿弹弓打了两天鸟的贺云初终于坐不住了,乘清晨大队人马拔营的功夫,径往后山,堵住了独自凭山而眺的司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