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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激灵,骨头都跟着僵了似的酸痛。乘其他人扎帐喂马的时候,云初顾不得洗漱,匆匆抓了个粗粮饼边吃就边往外走,没走两步,听到身后有人喊,一回身,看到小虎怀抱着一包东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
云初有些头大,却不得不停下来。
小虎比云初大一些,漂眉细眼,纤腰细背,长相偏于阴柔,尤其他那一颦一笑,比女子更象女子,就是一张口,那正在变声期的粗嘎嗓门会把人吓一跳。
“何事?”云初的声线醇厚,没有女子的清丽,也没有男子的浑钟,很特别。她咬了一口饼,漫不经心瞟了小虎一眼。
自领教了主人的杀威后,这小厮一路上都表现的很谨慎,甚至还有些畏惧主我,垂首也没敢吭声,把怀里的东西往前一推,双手递上:“夜风寒凉,请少主披上件衣服。”是件军中常用的夹棉大氅,也算是将官们的标配。
“以后称我大人,不要再跟着来。”云初两下把饼塞进嘴里,接过小虎递过来的衣服,也不穿,搭在胳膊上继续大步朝前走了。
主营的营帐早已扎好,正好是饭点,远远的就可闻到饭菜的香味。大军才出大营,饭食好些是常例,越往远里走,伙食会越差,老兵们知道这些规矩,收了手中的活,早早地就围在了灶营,排起了长队。
云初绕过灶营径直朝司马云的营帐而去,空空的路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了云初一跳。
一身猩红色军服的刘道远站在道边,中规中矩地给她行了个军礼之后,就露出了他那一脸招牌式微笑。
“安大人也过来给司马将军请安吗?”
云初还没从脑子里思考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刘道远这么阳光灼灼地一笑,吓得她顿时就停住了,二傻似的愣在原地。
被招呼的人没有反应,而且还如此……直不愣登地看人!刘道远知道自己的相貌,即便是在京城那种满城琼花的地方都会被人用眼神猥/亵,更何况这是在色彩单一的军营。刘道远心中不悦,但碍着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上司,而且自己似乎也打不过她……强忍着没让自己拉下脸来。
刘道远完全会错了意。
云初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阳光玉石男并非汾阳破院中湿蒸房里的那具裸/男,神情蓦地轻松下来不少。因为轻松,回过神来的贺云初大大方方地回敬给刘道远一记俏皮眼神:“刘夫正也甚是勤快。”
只是打个招呼,贺云初并没有要跟人攀谈一番的打算,递完媚眼就走,刘道远却跟七月天掉进冰窖里一似的,冷不丁泛上来一个哆嗦,将他钉在原地。
司马云一个人在帐中。榻前的小桌上摆放着两盘菜,一碗粟米饭,一碗肉汤。但是饭菜的香味却丝毫没有对正对着一本书沉思的人起到诱惑的作用。
云初没有让人通报,直接挑帘就进去了,司马云连眼皮也没抬地朝她摆摆手:“无事不要来扰我,我正……云初?”
“大哥这里的饭菜好香,我闻着味来的。”帐中无人,云初在司马云帐中就随意多了,自来熟的伸手在盘子里抓了一根菜扔进嘴里,竟然是肚条,又香又软和,云初连嚼都没嚼,舌头一卷就咽下了。伸手刚想再抓一根时,伸过来一本书,挡住了她的手。
“安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反军规擅自离营,你嫌自己皮肉太结实是不是?”
云初中规中矩地单膝跪地行了军礼,心虚地躲开司马云的视线缩了缩脖子。
“将军您先别生气,我有军情要禀报的。”云初从没见过司马云发过这么大的火,没被他的恐吓吓着,倒是被他的气势吓着了,眉心一跳,一缩,可怜相就出来了。
司马云握于身后的手动了好几下,也没舍得朝她挥一下,憋了半天,才怒喝道:“营规里是怎么定的,给我背。”
“擅自离营者处杖刑五十,不从军令者处鞭刑一百……”云初的皮肉果然跟着跳了几跳。
“不过将军,可容卑下向您禀报完军情再行刑?”
司马云瞪着她没吭声,云初往回咽了口唾沫,跪直了身子。“川谷道和云脊都不能走。”
司马云瞪着她,一点要她起身的暗示都没有:“何意?”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的本意便是逼我们走天路。”
司马云的脸黑的象锅底,没吱一声。
川谷口,是武川道上最大的一处峡谷,左右围山,中间一条狭长的走廊,南北贯穿整个武川道,前后约五百多里。出了川谷,下武川道,入肃州道,最后便是这次的目的地,朔州大营。
川谷外,山坳的外围,有一条便道,叫云脊,沿西北最大的南山山脉。南北直行,不到一百里,山路蜿蜒开始盘旋于整座南山,是朔州到益州最近的一条路,但由于山势险峻,车马和大宗货物无法通行,尽管比川谷道近了一半不止,每年的粮草押运却都不走这条道,云脊便成了一条鲜有人光顾的天路。
云初一行人正是绕道从云脊翻过来的。
非常时刻,云初也没机会理会他,自己站起来,拿剑指着地图上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