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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随波逐流,连身影都不见了。
陈岳霖呆呆的望着波浪滚滚的河水,如果不是脸颊的伤火辣辣的疼,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
杀人术,近身搏击,杀人于无形,这种江湖中人传说的杀手密术,据说已失传很久了,难不成重现江湖只为取他性命而来?
他伸手摸了把脸,摸了一手的血,还有疼的木辣辣的脸颊。已被踩踏的一片狼籍的河滩上,借着火把的光,一把深陷于沙砾中的匕首散发着骇人的寒光。
这是一把上好的匕首,锋刃薄而轻便,是精钢所制,即便是梁国的工匠最好的铸剑师,也未必能造出这样的武器,齐国的冶炼术倒是发达,但齐国离梁国北境何其遥远……如果不是齐国,这东西……
“有点意思。”
☆、愁人奈何(一)
贺云初三天未回营,两位贴身近卫安猿和安锐从陆煦至营将司马云挨个问上去,才知道无人派遣任务,顿时炸锅了。
安伯领了三位尊主的一顿板子之后爬回去,第一时间摸到安氏农庄找到了杨越,将贺云初失踪的严重性一一陈列。
贺云初虽然较同龄的孩子聪慧,有胆识谋略,但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杨越平时拿大,却也没有不尊示下的时候,更没有公开抵触过她,只是在内心不太愿意承认她是自己的主人这一事实。不用安伯晓之以理地说他也明白,主人失踪,他这支无人提供给养的队伍再强悍,也终会沦落为无家之犬,除非给他人做杀人工具。
可问题是,贺云初的去向。益州是商道,四通八达,没有方向不好追踪。安伯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小武。
除了安氏兄弟,同时炸锅的的人还有司马云。
贺靖亲卫出身的司马云比谁都知道,贺云初对于司务营乃至整个西北道的重要性。自三年前组建司务营他任营将时起,他的任务便不再是护卫贺靖的的安危,而是整个西北道。
在西北道尚未真正脱离斛律族势力的掌控前,贺云初就是决定西北道命脉的定局人,她若有失,让整个司务营随之殉葬,都未必能平息此事态。
知晓此势此局者,除了都督与今上,恐怕也没有几人!更何况数年的朝夕相处,他早已将贺云初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等不到贺云初,独自一人悄悄溜回营的小武终于没挡住司马云的雷霆之怒,把两人的意图和行踪兜了个底掉。对小武的处罚令还没下来,司马云派出的暗探已率先离营,奔向汾城。
除了陆煦和小武,贺云初离营未归的事并未在营中扩散,平日里的营务也并未因司马云心情不好而搁置下来。
“将军,全部货物已经点齐,明日卯时出发,军中诸事已安排妥当,除斥侯队和杂务留守外,二队三队全部人马都已点齐,一应货物辎重已准备好,只听将军一声令下便开出发。”
司马云背对着他的副将,两眼盯着地图上汾城的方向,稍后才回复道:“缓两日吧,冻土初化,再等等前方探路的斥侯,看看天气。”
隋副将颇为诧异地望着主将的背影,心中有疑惑,却终是没有说什么,领命退出。
两天,如果派出去的人不是无用的草包,真如都督所说都是精心培植多年的高手,是福是祸,这两天终会有答案。
杨越在得到贺云初去向消息的第一时间亲自出发,却还是晚了一步。而且方向稍稍有些偏。
落日的余辉快散尽最后一抹光亮时,被烟雾笼罩的红山方向,乌云压顶的天空响起了一声连接一声的鹰鸣。一只雄壮的鹰鸽在头顶盘旋了数圈之后,往东南飞去了。
“这是何鸟,怎的叫声如此怪异?”元澈抬头望向天空中不停盘旋着的那只庞大的黑色鸟影,心中莫名有些慌。
琉璃虽然年龄不大,但在被主人收留之前,他一直是一个落魄的江湖侠客,见多了江湖风险。其实不等主人问,他早早地已注意到了那只鹰。
“公子,那不是一般普通的鸟,它叫鹰鸽,在滇南和黔东南鹰一带极多,是猎民用来捕捉猎物的帮手,但只在天气晴好或是正午时分出来活动,西北地处阴寒少见它们的踪迹,更别说是在落日时分,此景甚是蹊跷,公子还是先回帐中吧。”
此时鹰鸽正好飞抵上空,绕着主营大帐盘旋了几圈。元澈浑身激灵,没有违拗,转身进了帐,随即吩咐道:“让曲黎打扫完现场便回来吧,此地终不能耽误的太久。”
贺云初从水中爬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个支撑物把自己的腹部搁上去狂吐。
此次入水比上次幸运的是脚上没被绑石头,而且入水后一直保持清醒。虽然如此,但两只手不能动,划不了水,只能放空自己随波逐流,飘哪儿算哪儿。
还好,被挂在一片废木板上(估计是棺材板),飘到了一处农田里。四周都是泥土,连一点如一日摭挡物都没有,好不容易从木板上挣脱下来,却又一头栽进了泥土里。
她抬头看看天空,阴沉沉的,最多也就是五更吧,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