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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打扮非汉非胡,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并非来自于离梁境最近的昌都。
得出了这个结论的云初一刻也不想再盘桓下去了,不管他们来到这里意欲何为,她都不能再呆下去了。胡国人行事狠辣果断,如果被他们抓到,可就没有之前被绑了石头沉河那般随意了。
更何况这个消息得赶快报到军帐司去。
“你捡个柴禾去这么久,再不来我们都快吃完了。”篝火旁边的空地上,铺着几张兽皮,倚躺在兽皮上的陈岳霖朝一脸懵懂的袁吉扫了一眼。“可是有事?”。
袁吉将手中的长剑放在手边,在陈岳霖就近的位置跪坐下来,闷声回道:“怪的很,老远就听到马蹄声了,可围到近前,却只有一匹马,没见驭马之人。”
“嗯?”陈岳霖也有些警惕地抬了抬身体:“没见驭马之人是何意?”
袁吉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巾子擦了把手,从烤架下取了一只鸽子下来。“那马没有鞍具,从身上毛色的压痕来看,应该是匹辕马,可是辕马脱队一般都不会离开马队,但是周围并未发现有车马队列,马车也不可能行到这里,这匹马到底是如何跑到此处的令人费解?”烤熟的鸽子金黄焦嫩,撕开一块,肉香味顿时四溢。
☆、红山历险(三)
红山历险(三)
岳霖看着袁吉脸上不解的神色,微微提了提唇角,道:“一只鸽子可是能填饱肚子?”
袁吉不知道他问的这话是何意,从鸽肉上抬起头来,冲他摇了摇头:“你不会这么吝啬吧,我没打到猎物你便不给我吃食不成?”
“把那死马拖过来烤了不就有了。”他说完站起身来,开始卸去外罩的褙衣扔在兽皮上。褙衣外面是葛布粗绣的款式,褙里却附着一层软皮。这种特制的软皮一般的刀剑割不透,在胡军之中,至今还有很多穿戴这种皮甲上阵的兵士,即轻便又保暖。如今他们把这种软甲做在葛衣内层,的确不会引起怀疑。
袁吉手中的肉有些烫,他连吹带撕,一口还没下肚,岳霖已开始脱靴子了。
“你干嘛去?”
“跑了一天,身上全上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洗洗?”岳霖朝袁吉一勾唇,袁吉白了他一眼,赶紧转过了头去。
“我告诉你哦,那匹马的主人还没找到,兴许就泡在水里呢……哎我说你别在这儿全脱呀,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东西了。”大家都跑了一天,谁身上不是一身的臭汗,这味道……
岳霖抓着刚要准备松开的腰带,往四周瞟了一眼,果然看到其他人都默默低下了头。
“便宜你们了,别全吃了,给我留点啊,洗完回来再吃。”抓着半截已经松开的腰带独自往河边去了。
夜黑的纯粹,没有月光,但近处的河流波光粼粼,在黑夜里却是亮的很。
没有了马做脚力,四周的林子也已被他们控制,想从来路返回已不可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走水路。但是从树林到河边,最近的距离目测也有三百步,而且还没有任何障碍可以掩身,云初只好伏身于地上,用杨越教她的爬行姿势匍匐前行。
这种行进法原本是便于另一只手拿武器的,云初一只手不能动,现在用这个动作在喑夜里爬行,正好适用。
暗夜里,水光粼粼异常明显,越是靠近河边空气越是清凉。出了树林,外面的河滩是一片被水漫过的浅滩,水位降去,河床裸露出来,留下一片很宽阔的河床,河床中砾石隐藏在砂石下,每前行一步,裸/露在布条外的肌肤都被刮出一道痕迹来,才匍匐了一半,身上的划伤就让人有些挺不住了。再加上夜露浸骨,云初身上的衣服大多数都成了布条,冻得更甚。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了,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有人朝河边走过来了。
离河边还有二三十步远,云初大概估算了一下,确定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从一群人的围追堵截下成功逃脱,事急从权,她只好静静地卧倒在泥沙滩中,不再动了。浑身从头发到衣服(好吧,虽然是布条,但也算是衣服了)都是湿漉漉的,装溺水,总比被人当探子捉住的强。
可是,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会被人当衣樽使用。
朝河边走过来的人在离她不到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紧接着,一把两尺多长的宝剑连同剑鞘,“啪”地插进了她手边的砂子中,静默了半刻,然后就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他这是要下河洗澡啊!
于是,来人身上的衣服就一件件地落到了云初身上,等云初放松神经反应过来,才明白自己被人当成了沉卧于河沙中的石头!
还好,至少没被当成靶子试剑。
也难怪,这处河滩虽然宽阔,但河床上到处是泥砂,唯有这么一块“巨石”凸出,可不就拿她当衣樽使吗!
来人的衣服很宽大,也很厚实,落在身上还带着男人的体温,暖暖的,这暖意瞬间就让强自镇定不打哆嗦的云初在一个小激灵过后暖和了起来。
云初从小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