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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有致,眼神带着连成人都难以比拟的毅力和坚韧。最不可思议的是他那并不粗壮的手臂却似有千钧之力,握住他腰身的动作熟练手法娴熟,力道刚好掌控住要害使其有能力活动却无法自由活动,除非他有意放空,否则,想从她的掌控中逃脱,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危险的,是她手里的那件东西……但他也是有弱点的,比如匆忙跳入这么冰凉的河水中
元澈心思百转,任由贺云初带着他往河中心扑腾,心中已有了一番盘算,乘着两人都还没沉下去,露头换气的机会,他声音微溃,嗫嗫嚅嚅道:“如此甚是危险,若是腿抽筋……”
贺云初手臂略一带力,两人的身体几乎零距离贴附在一起:“你跟着我便好。”两个身体蓦然的贴合,使得她原本就因河水的冰冷而行动僵滞的身体更加的迟缓,更要命的是头脑此时似乎也有些跟不上趟,呆呆的,有些木纳。
冰冷的河水中,元澈的身体软柔软,微暖的体温透过流水的空隙,似乎连两人之间的那点距离也暖热了。他的心脏缓慢而匀速的跳动着,因闭口憋气的缘故,筋脉的跳动强劲有力。
贺云初腾出来划水的一只手在水中慢慢地失去了作用,任凭她如何扑腾,两人的身体停留在水当中不再往前,即使河水流动的速度似乎也拽扯不动,象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河边的脚步声跟着流水快速移动,云初越过元澈的肩膀朝后看过去,四周影影绰绰,围拢过来的身影过百有余。云初心思虽有波动,却也不是善男信女。这么多人围着他们,若真如他说的那般不顾忌他的死活,无差别射杀的箭早就飞过来了,如此小心翼翼,只说明这个人的身份绝非一般。
她索性放松自己的身体,将两只手腾空,环抱在元澈的腰上,任由自己的身体完全贴合依附在他的身上。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人的水性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此刻的贺云初全心盘算着脱身的办法,却完全忽略了正凝视着她的这个男子,眼角眉稍的那抹算计。
果然,原本被牵绊住的身体瞬间解禁,随着流水的速度朝下游飞快的漂去。过了一段浅水滩涂,河水的流速陡然加快,而后一个疾跃,两人的身体跟着波浪被突然悬空抛起,随即又被重重地摔落,掉进了旋涡里。
贺云初记得杨越教给她的那些水性技艺,不管心里怎么紧张,她只紧紧地拽着身边这个人的衣带,即不松手也不束缚他。
好在一段疾流之后河水的流速缓了下来。
贺云初被元澈拖起来,大口呼吸。夜色朦胧,水面上,两人贴的那么近,彼此的气息被对方吸入,眼前却模糊的看不清对方的脸。水底,一只手渐渐地接近她的身体,还不等贺云初反应过来,感觉手臂突然一阵锐痛,使得她本能地松开了紧拽着元澈衣带的手。
几乎是瞬间,元澈的衣带散开,穿在身上的衣服象剥落的软壳从他身上滑落。身元衣物的束缚,赤身在水中的元澈象一只灵活的鱼儿,别说是抓着他束缚他,想近身都不可能。
失去依附独自漂浮在水中的贺云初,象一叶狼狈的飘萍,就在她吸气准备转身的瞬间,感觉身体突然一轻,随即一只胳膊被什么东西绊住,还来不及用另一只手去解救,另一只手也动不了了,身体随即下沉,两条不停地在水中扑腾的腿象自带吸力一般,拖着她的身体不停地下沉。
河水冰冷刺骨,渐渐麻木的四肢,呛得火烧火燎的呼吸道,胀的似要炸裂般的内脏……除此之外,此刻贺云初能感知到的世界,只有无穷尽的黑暗……
夜,寒冷如水,浸凉了一颗烦燥的心。
元澈静然默立,头发上的水不停地往下淋着,身上几乎已无衣物摭体,腰背虽然依旧挺的笔直,却挡不住瑟瑟发抖。闪着潾潾波光的河水依旧不缓不疾,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流的欢畅,可是,怎能没发生什么呢,明明……
“公子,您没事吧,快披上衣服。”急急赶过来的琉璃将手中的纱灯扔给身后的人,慌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给他披在身上,虽然有些顾忌,却还是壮着胆掂起脚尖用衣袖为他拭着发丝上的水,拭了半天发现没用,索性将外衣也脱下来,正准备去包他的湿发,却被元澈用手挡开。
“四年了,他们还是不放心吗!琉璃,我要怎样才能……”说到一半,后面的话突然刹住了。他的眼中带着惊恐,只有独自与琉璃面对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的惊恐,慌乱的望着面前唯一可依靠的人。
琉璃用劲握着元澈的手臂,轻声安慰他:“公子您想多了,离京这几年,我们一直谨慎,不会惹人注意的。”显然琉璃是懂他的,尽管他的话说的如此隐晦,琉璃还是听懂了。
“不会?琉璃,你以为他是什么人?是一般的刺客杀手吗?”他指着波光凛凛,不知是因为冻的还是激动的,声音颤的有些听不清:“数年前他拿着格杀令向我示威,今天又拿着圣谕军令,你以为他们只是想杀我吗?不是,他们是要逼我,想让我……琉璃,我杀了他,我是不是疯了?”
琉璃紧紧握着元澈的手臂,想继续安慰,也无从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