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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你也一样逃不掉。”不知是因为吓的还是疼的,元澈的声音飘飘的,有些颤。
往北,一大片帐篷密密麻麻地扎在空旷的滩涂,与之前的大帐不同,这里没有虎视眈眈的侍卫,营帐排布整齐,错落有致,四周旌旗猎猎,是一处很有规模的营地。但不管是西北道的驻防还是军旗,贺云初都看不出这片军帐的来路。但如果这里全部的人马都出来围堵,她是不可能有生还机会的。很可惜,没有。那些在营地站岗的,不管是明哨还是暗哨,都没有任何警惕或是示警的举动,很显然,这个人被挟持的消息还没传到这处的军营。
也许是她想多了,此处的军营与被挟持的这个人,根本就没什么直属关系吧。
贺云初是真的想多了。就在她伏在元澈的帐外偷听有关于司务营的消息时,外部大营的人马已经往南行去了。现在,此处大营是空营。
空气中潮气重重,夜里可能会有冻雨。
不知元澈给了那些亮相的侍卫们一个什么样的暗示,在一片窸窸窣窣声中,围上来的弓箭撤到了百步之外,近前十步内只有一老一少两个精干的近侍,瞪着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的主人从面前淡定地走过。
渐渐的,四周不见明哨,但暗哨近营处多了许多处。
云初夜视异于常人,感观也灵敏,虽然元澈的脚步稳健沉静,但尾随于他们而来的那些人马却有些沉不住气,尤其那几位内功高手,喘息间带着明显的杀气,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一杀之地的距离。
四周的障碍物原本是营救人质最有利的地形,但贺云初却毅然带着元澈进了林子。林中的埋伏要多过道路两旁很多,但逃生的机会也会有很多。
林间道路不平,地表被满地的落叶覆盖着,元澈深一脚浅一脚走的跌跌撞撞,如果不是靠云初的身体撑着,爬起跌倒不知得栽多少跟头。
云初从林间收视线,松开扯着披风的那只手,叹了口气。
元澈也很嫌弃地往旁边抽了抽身子,厌恶道:“这就没耐性了,离大路还远着呢。”
披风下,贺云初抬起一只手臂直接攀搭在元澈肩头,强行将他的颈子拉低,贴着他耳根,却不压低声音,道:“你还是让后面那些人离远些罢,若不然你我这般拉拉扯扯欲拒还迎耳鬓厮磨的样子,明白人知道你是娇气走不稳,看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还以为你我在这里作戏,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呢。”
元澈心头恼怒,如果有可能,他确实想把这个人千刀万刮了。可惜……“你们不要再跟来,违者,杀无赦。”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果然停止。
“哇,好有气势!”云初由衷地赞叹着,“早这样多好。”她松开了攀搭在他肩头的手,以示诚意,但拽着他腰带上的那只手却暗暗地加重了力道。后面的声音虽然停止了,但阴暗中不知埋伏着多少弓箭。在没弄清他的真实身份之前,她不敢确定那些埋伏会不会无差别射杀。
果然:“虽然我不知你夜入此地为何目的,但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妄起心思,不然,这里的密林层峦间遍布的暗箭,随时都能把你当成箭靶。”凭这一段,他确信一点,这个人在没有脱身之前,暂时不会取他性命。
贺云初颇为不屑道:“有你做我的挡箭牌,我怕什么。”
就听得黑暗中一声轻轻的冷笑:“你知道什么叫无差别射杀吗?”
“不会吧,他们会无顾你的生死?”云初诧异。
“顾忌?你真以为挟持了我可以庇护得了你?你若是有逃跑的方法,我以劝你赶紧行动,别等错过时机谁也逃不掉,白耽搁了性命。”
贺云初诧异:“五年前有个蒙面人绑架了我的乳母,威胁我去杀掉一位身穿飞鱼服的少年,后来我上了南宛山才发现,那位身穿飞鱼服的少年就是你!”
几乎要接近事情的真相,元澈稍稍有些激动,强捺着,笑道:“那便如何?”
贺云初松了松手中的力道,脚下的步伐却没信丝毫迟疑,走了一段才出声:“我认识你的那年,新年刚过,圣上给三个儿子加封了王爵,听说次年又撤了两个,我一直在猜,你是那个被撤了的还是没撤的,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五年,怎样,给个答案呗,可好?”
元澈笑了:“阁下与我这般斗嘴,格调可不高啊,你是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呢还是故意吊我的胃口激怒你,好给你个下手的理由?实话说了吧,红山方园三百里,十天前就布好了重兵,就算你挟持了我,也走走不掉。”
云初无奈地笑道:“如此大的阵仗不会是为了迎接我这个小毛贼吧?肯定不是,我这人向来狂妄,不过也挺有自知之明的,我的份量没这么重。既然出动了这么多的人马,我猜十有八九与红山矿有关。在任务未达之前,大队人马断不会为了一两个人的生死而自爆行踪,乱了大局,所以,埋伏在暗处的那些刀枪,暂时还不会指向你我。”
见元澈不吭声,怕他再深一层地误会,随即轻松笑道:“我说过我不是杀手,而且也不是别国的细作,我就是一个人上山来的,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