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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公主许于许大公子……”崇远的消息灵通,脑袋也灵光,但是他的话未说完,却挨了元澈狠狠地一瞪。
“崇远,我看你脖子上这颗脑袋是当真不想要了,我皇家的家事,何时需要一个奴才来置喙了,来人。”
门口应声进来两人,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侍卫,一个身材精干的中年仆从。
“带他下去,关起来反醒,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许放他出来。”
崇远一下急了:“公子,我说的都是正事,你好好想想,我哪一句话说错了。”
元澈冷笑:“我宫中铁规:不妄谈国政,不私议皇家事,两条,触犯任何一条都是死,若不是看在你是御旨亲派,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下去好好反思吧。”
崇远有一肚子的不甘心不服气,正要再申辩,被琉璃一个眼神止住,退出去了。
帐内再度寂静。崇远的话似乎在元澈心中并未激起什么波澜,待门外的脚步声去远,他才轻轻唤了一声:“琉璃”。
身材精干的中年男子身影很快出现在了帐中。
“随我出去走走吧。”
元澈走出香熏的暖帐,那个长相俊俏的护卫手中执着一盏不怎么耀眼的风灯,三个人漫步悠闲地往营外而去。
☆、明修栈道(三)
大帐内灯影摇曳,地面上铺了一层干草,地上跪着的人大半截膝盖陷进干草里,不知是热的还是什么原因,那人的额头上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元澈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末羚赶紧将一个精致的手炉递过去。
“你真的没看错,那批物资里夹带着草药?”
“哪儿能看错呢,验货封存的几十车物资,我逐一查验过,十之六七都有夹带,虽然外层都是军服棉被,中间还隔了毛毯使药味挥散不出。即便只是夹带,但依数量估计,万斤是有的。”
元澈抱着暖手炉,在地上慢慢地踱着步子,修长的眉头时舒时皱,思谋良久才出声道:“没想到当年的少年英才,如今竟也拜倒在利欲面前铤而走险,丹州自掘坟墓,不知有多少人会牵累其中。”
帐子里,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也不疾厉,而且年轻人的声音还很温润,带着一丝淡漠。由于地上铺着软草,他走动时脚步声也是绵绵的,但那种四面八方如万马奔腾似的压力感,还是铺天盖地滚滚而来,连大帐中对着她狂吠不止的狗吠带给她的恐惧,都压不住此刻她心头的惊惧。
“我试探过,这事司马云似乎并不知情,会不会中间有何误会?”跪在地上的人稍稍仰着头,却不敢与面前的人直视。
元澈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暖炉,良久才幽声道:“不管知不知情,只要他将此批货物运至朔州,此行回来之后都不会有善果,你万事还是小心些的好。”
跪在地上的人想了想,眉宇间纠结着一丝不明朗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问道:“卑下可不可以提醒他一番,必竟司马云这个人还是……可结交的。”
元澈不置可否的望了他一眼:“想取他性命的人又不是我,一颗烫手的棋子,结交了又有何用,况且,你要以何身份提醒他,又以何身份与他结交?”元澈瞥了他一眼,语气缓了缓:“除了在军营之中都尉的身份,你以任何身份示人都会招至嫌疑,徒增尴尬,你可有想过要如何应对?”
跪在地上的人仰起的视线渐渐萎靡下来,失了些气势。
“卑下知道错了,请公子责罚。”
元澈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虽然他从未有过军营生活的经历,但这份从战场上修结的袍泽情,他是懂的。
“罢了,你且起身吧,虽然我帮不了司马云什么,却是可以送他一份人情的,只是此事之后,你便不能在他身边为事了,和你手下的人,找个由头,早些抽身的好。”
跪在地上的人正欲起身,闻言复又跪直了身子:“司务营中人马众多,不可能因为一个营将就倒了吧?”
“树倒猢狲散,西北诸部本就是一盘散沙,更何况司马云的身份本就非其他营将可比,他若留不住,留一个司务营又有何用。”
“这也是皇命?”
帐子里并无他人,四角灯火耀眼,照得满帐通亮,地上的人惊讶地抬起头来,在看到主人淡漠眸光的那一瞬,他却感觉眼前蓦地一黑,背后渗出冷汗来。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面前的人并非掌控时局的人,他跟他都一样,执行的都是圣命,谁可留谁不可留,岂是他们能定夺的。
元澈在地上慢慢地踱着,他没有再看地上跪得身姿笔直的人。西北时局不稳,即便他有心,也无力挽回什么,要牺牲的人,一个都留不住,该利用的人,谁都不能心软,司马云是,面前的这个人是,他自己又何尝逃得过?
静了良久,主人没再说话,跪在地上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微弱的力量无力左右什么事件的发生,狠了狠心,行了大礼,站起身来。
“公子且放心,卑下定会处理好一应事宜,不会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