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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能跟平常人一样,”林春华终于露出一抹轻松的表情,“跟其他女孩子们都一样,逛街唱歌跳舞,什么都可以。”
跟其他人一样……
林时茶喝了一口鱼汤,嫩滑的豆腐顺着喉头滑下去,入口即化根本不用咬,她顿了顿才说话:“奶奶,我不做手术了。”
不料林春华听到这句话,愣神片刻后竟立马拉下了脸,“不做想什么样,做,必须做!”
“您的风湿病关节炎当我不知道么?”林时茶反问,看了一眼林春华的腿,“我不想您以后要拄拐杖走路,先把您的这些病症治好了,再说我的事情。”
林春华神情一促,似乎有些窘迫,但好在自己是长辈只要脸绷得紧就什么都能不被看出,“我不碍事,你那是大病,我跟你比什么!”她说着说着就容易上火生气。
林时茶自然而然的抬头:“可是我年轻啊,我的命还长着呢,您要紧。”
这话其实是不怎么好听的,但林时茶偏是故意这般说用来堵林春华的嘴。
果然林春华被噎了一下找不到话再去反驳什么。
晚饭后,林时茶洗了澡吹干头发,手机消息提示音才姗姗来迟,林时茶放下吹风机打开一看。
—你要是我,你会怎么样。
迟醒要她换位思考,林时茶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机,把毛巾挂到原位,林时茶靠在洗衣机上翻看列表,发现沈默换了条状态,只有一句话:我闯千里已返回。
我闯千里已返回。
林时茶看到下面有不少陌生的ID留评,在疑惑往日乐观小王子的沈默怎么会忽然发这么伤感的句子。
又看了会儿,林时茶就把手机收起来了,关上浴室的门,林时茶才看到林春华房间的灯还开着,林时茶略微迟疑片刻,慢慢走过去。门没有关,露出一条不窄的缝,橙黄色的灯光泛出,并不刺眼,反而柔和的很。
林春华侧对着门手里拿着一张相框在抹眼泪,她的脊背已经弯了,不宜长时间站立,脚掌撑不住,所以没站一会儿就退回到床边坐着,她不时用手轻轻抚摸相框,自言自语着什么。
“……你走的也太早了……”
“这孩子如今……倔……忽的不想做手术……要是出……事,我又该怎么过……”
“我只有她了。”
最后的这句话清晰无比,那声音苍老疲惫,又带着满满的不安和难过。回荡在林时茶心底,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她的心房。
林时茶没有哭,或者说,她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哭,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悲伤。她心下复杂无比,想了许多许多,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门外。
爷爷在林时茶出生那年去世,恰逢那年老家盖房子连夜漏雨,房屋塌方出了事故,爷爷没能活着出来,村子里给补贴了一些钱,但饶是如此也弥补不了什么,爷爷奶奶早在建国之前就是恋人,他们是一对少见的自由恋爱结合的夫妻。
爷爷去世可想而知给林春华带去了多大的冲击。
然而不久之后妈妈怀孕了,正是这个好消息稍微化解了一些林春华心头的伤痛,于是她一门心思扑在这胎上,林时茶出生后自然也是被林春华放在心尖尖上宠着,只是爸妈感情不好,她出生两年多他们便离婚,各自成立新的家室。
林时茶初初经历了几番被当皮球踢的尴尬日子,后来林春华恼怒,索性将孙女放在膝下自己养活,如此算起来,林时茶真的是林春华的全部。
这些年来,也是因为有林时茶在,才吊着林春华认真努力的活着,她总算是有了个目标,那就是赚钱给林时茶看病做手术。
如今临林时茶说不做手术了,她的目标跟着消失,人跟失了主心骨似的,手足无措却更难安,她害怕林时茶像爷爷当年一样,忽然就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
她连日子该怎么活都不知道了。
人老了,就越发脆弱多思。
林时茶站了许久,最后缓缓叹了口气,第二天一早,她吃早饭时说道:“我做手术,昨天只是说着玩的,您别在意。”说完她补充,“我当然是想做手术的,学校的体育课,我从来没参加过。”因为做不了剧烈运动。
林春华闻言松了口气,“好,好。”她连着说了两个好字,“饭卡上还有钱吗?不够吃了就告诉我,在学校得吃得好,营养千万跟得上,牛奶我给你放桌子上了,你拿到学校去,中午的时候喝。”
“给,鸡蛋剥好了,蛋清也得吃。”这孩子就不爱吃蛋清,无论蒸鸡蛋还是煮鸡蛋都不耐烦吃,林春华为了让她吃可谓是煞费苦心。
林时茶皱了皱眉头,才不情不愿的接过鸡蛋,咬了好大一口,囫囵着咀嚼着往下吞,吃了就赶紧喝粥过滤一下嘴巴里蛋清的味道。
早七点准,林时茶等到了去学校的公车。
刚上车,就在公车上看到了熟人,他穿着校服手拉着拉环只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转回过头,健康的小麦肤色在春日的晨光之下显得帅气无比,更别说他因为经常打篮球,极具身高优势,只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