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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再说,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出去。
车开得有点快,到了飞机场,距离登记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温念还没有到,我找了个相对隐秘的角落坐了下来。过了一会,我看到温念和大伟从电梯口走了过来。
这可怜的姑娘,和我预料的一样,要不是我让吴大伟来送她,真没有人来送她了。
许久未见,温念瘦了不少,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更加纤细,她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淡粉色风衣和牛仔裤,打远处一看,像是家里不给生活费营养不良的大学生。
她不知道我在悄悄地注视着她。
她坐在那里,神情里面有一种掩饰不了的憔悴,这和之前我认识的温念判若两人。以前的她爱笑,脸上总是挂着笑,似乎没有事情能让她不开心。
她手托着腮眼睛望着机场内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坐在她侧面朝后的位置,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她的侧影。
吴大伟和她说话,她礼貌性地笑着应付,吴大伟不说话,她就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想心事。
“哇,哇,哇……”
我邻座年轻妈妈怀抱中的婴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异常嘹亮,飞过高旷的候机室传到我的耳朵。闻声,候机室内很多人看到我这边来,温念的眼睛也被婴儿的啼哭声吸引了过来。
不能被她看到。我心里一边说一边急忙转过了脸。幸好我反应灵敏,在温念即将要看到我的那一刻,我转过了身。
她没有看到我吧?
不敢确定她究竟有没有看到我,于是低下头飞快给吴大伟发信息。
吴大伟知道我来机场送温念,刚才我俩趁着温念不注意已经交换过眼神。
堂堂大学教授,竟然被逼得陪你来演戏。吴大伟昨天在电话中无奈地对我说,我答应以后请他吃饭。吴大伟苦笑一声说,你想送她就来送吧,躲着又不出来。真是整不明白你和温念之间是怎么一回事?我哈哈一笑应付而过。
“她好像看到你了,神色紧张,还在往你那边看,。”
吴大伟回信。
“你和她说话,把她的注意力分散,不行我先撤退。”
搞得跟地下特务组织在秘密完成任务。我给吴大伟回信息。
“好。”
接下来,我听到了吴大伟和温念谈话的声音。
我起身拉低帽檐大踏步地离开了候机室。没有回头看。
我来机场送温念,很遗憾还是没有看着她走到检票口。还好,今天看到了她。
这一别,再见,到什么时候呢?
第39章 重洋远隔(1)
温念
转眼,来法国已经快一月有余。
我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的法语水平仅限于日常简单的交流,老师讲课用得是法语。幸好班上还有一些和我一样来自中国的学生,其中有个叫小迁的男生他大学修得是法语,我们这帮中国留学生上课没有听懂的话,下课了团团围住小迁让他给免费翻译。
我们的主讲老师是一位优雅又随和中年女士,她的名字叫夏洛特。她是一个中国谜,去过中国很多次。听说我来自陕北,她拍拍我的肩欢呼:“我喜欢陕北,我在那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
说着她晃着腰扭起秧歌。
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扭秧歌,我被逗得哈哈大笑。
里昂大学有着悠久的办学历史,校园内风景如画。我们寝室里住着六个来自五湖四海的女生,
金色长发的琼斯来自美国,她在我下铺。褐色卷发的米歇尔来自荷兰,她是宿舍里的开心果,笑话特别多。
学校为了让我们尽快融入,特意安排不同国家的留学生住一个宿舍。我觉得这个安排非常棒,我们在学画画的同时,也学习了不同国家的语言。
现在,我会用五种语言说:“谢谢。”
米歇尔昨天问我,窑洞是什么样子的?用法语怎么说,我翻出来法语词典,一边找一边比划,给她解释了半天,她还是满眼疑惑地看着我摇头,我只好说欢迎她以后去陕北看看,她开心地笑着说:“谢谢你,温,以后去陕北了你可要做我的导游。”
刚开始比较忙我自顾不暇,很少想起正秋。随着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正秋的影子开始慢慢在脑海中出现得多了些。
他过得好吗?他在干什么呢?
还有艾琳,她好吗?我一走了之,没有机会和艾琳做最后的道别,她会生我的气吗?艾琳她还记得我吗?和正秋分手以后,我经常会想起艾琳,对这个小姑娘,我有一种奇怪的愧疚感,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
我爸爸当初就是突然间不辞而别的,这种伤害我永远忘不了,它已经深植于我的记忆中。艾琳她那么信任我,但是,我却用自己的伤害却伤害她。
成年人与成年人的道别不需要说再见,成年人与小孩子的道别却永远欠一个拥抱。
夜深了宿舍里已经熄灯,我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