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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绽。
可就是把这册子翻烂了,他也找不出一丝的错误,就连那底下落款的名字都是他亲笔所写。
怎么会这样?
段昌鸿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那些话如鲠在喉,发不出任何声音,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只得抓着薛义之的手臂怒目而视。
薛义之将胳膊抽出,好心地跟他解释:“薛某早在数日就拿到了这份公文,而段大人你拿到的,只不过是我找人拓印的一份模板罢了。”
宁渊不想再浪费时间,高声厉和。
“段昌鸿,如今证据确凿,你可知罪!”
段昌鸿一看事已至此,身子像是被抽空了一下,软软地跪倒在地上俯首认罪。
“臣知罪。”
宁渊见时机已到,绷紧了身子,将手藏于袖中微微握紧,目光灼灼地盯着段昌鸿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事可还有别的人参与,若你今日说出来,朕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段昌鸿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楚方河,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陛下真正的目标竟然是楚相。
如若真是这样,他将楚相供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他也有不少把柄在楚相手中,若楚相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都抖出来,到时候未必能从轻发落。
正当段昌鸿左右为难之际,楚方河开了口。
“陛下,段昌鸿虽然一时做了错事,但好歹是德妃的父亲,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楚方河一边说,一边还用余光悄悄地打量跪在地下的段昌鸿,眼眸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段昌鸿瞥了那人一眼,立马回神,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是啊,他不能连累自己的女儿,更不能连累整个段家。况且就算把楚方河供出来又如何,若宁渊不想办他,自己只会死的更惨。思来想去,他语气坚定,神情肃穆地开了口。
“陛下,并无他人指使,全是我一人所为。”
宁渊听后收回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微微侧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片刻后就恢复如初,面无表情地说道:“既如此,那先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入夜,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男子出现在大理寺牢房外,大大的斗篷帽将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在牢头的带领下迈进了一间牢房。
☆、严惩
牢房里阴暗湿冷,四周散落着一些稻草,窗户下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靠在墙边,段昌鸿坐在木床上身穿一件白色囚衣,脸对着墙壁双目紧闭。
听见牢门有开锁的声音,他的头微微一侧,语气平淡,似乎早已料到。
“你来了?”
那人踩在稻草上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在他不远处站定,伸手将头上的黑帽子摘了下来,两手藏于斗篷中,略略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你我相识一场,如今临别之际,自然该来看看你。”
段昌鸿依旧盘腿坐在那边,两手放在双膝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那紧握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的焦灼,隐藏在宽大的囚衣底下的肌肉有些微微颤抖。
“楚大人,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件事到底谁是主谋。如今我替你背了黑锅,你却在大殿上一言不发。别忘了,这几年你做的这些事,我可都一清二楚。”
楚方河并不恼怒,神色如常,双眼闪过一丝狡黠。
“你当然清楚,毕竟这些事情也有你的一份,不是吗?”
“你...”
段昌鸿哑口无言,当初他利欲熏心,因为一点蝇头小利确实为楚方河做了不少事情,如今再怎么悔恨也无济于事。
不过,他在官场上打拼数年也不是白混的,张开双眼,眼神狠毒地盯着那面乌黑的墙壁。
“你也别以为就此可以与我划清界线,那些事我已记录在册。我若死了,账本即刻就会送到皇上的手里。”
楚方河听后并不惊诧,他早就猜测此人会留有一手,只是不知道留的是什么。这也就是他来此的目的,之前只是随口一激,没想到,还没说几句他就急不可耐地交代清楚了。
如此甚好,省的他还得浪费时间与他周旋。况且,今日他前来并不是为了与他掰扯这些陈年往事,也并不想激化他俩之间的矛盾。
缓了缓两人之间的气氛后,楚方河拍了拍胸脯,和颜悦色地开口。
“段兄你做出的牺牲楚某都看在眼里,你放心,只要你能守口如瓶,段家我自然会替你照看好。”
段昌鸿转过身来双腿落地,脚上的铁链子在磕绊中发出低沉厚重的声音,悠悠的回荡在僻静的牢房内。
他的官帽已经被撤去,双鬓间散落几缕白发,面容苍老,那抬头纹像是一道道沟壑布满他的额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那我女儿...”
段昌鸿与德妃的母亲自幼定亲,青梅竹马,相依相伴已经渡过二十来年,他心里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她们娘俩。
楚方河见他有所妥协,心下自然舒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