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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片,划过漂亮的抛物线,转瞬消失不见。不知哪里来的一群水鸟,振翅掠过空中,在阳光里投下流动的剪影。风还在吹,忽远忽近,和飞鸟一样自由。
关于妈妈江边豪宅的执念,小雪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起源。是人都会有私欲吧,会向往繁华似锦,岁月辉煌,妈妈和她都是一样。可是也会有那么真心的一刻,这似水年华,如果与你一起走过,即使需要洗尽铅华,虽有遗憾,但也不要紧。正如明殊在电视上讲过的那样,有的人,说不出为什么,只知道一生只能遇到一次。
明殊参加的唱歌比赛在平安夜那晚迎来决赛,并且要现场直播。明殊提前和她打了招呼:“你得来露露面,导演已经逼了我两个月了,说女朋友必须出现。”
本来明殊有望夺冠的,只是近来网上越传越邪乎,好多人讲宋明殊那个一生一遇是他编出来博取眼球的,根本没那么个人。明殊还说:“拜托,我老爸骂了我好几回了,说我粉丝多了,是不是要把你始乱终弃,所以除非我把你正式带出来,他和老妈绝对不出席决赛。”
小雪无奈,只好答应了,没想到决赛的声势异乎寻常的浩大,电视台门口铺了红地毯,围堵的歌迷人山人海。工作人员事无钜细都安排得一丝不苟,座位坐哪里,在哪个瞬间主持人会“Cue”她,导演甚至想出馊主意,让她在比赛间歇跑去后台,以便捕捉她为明殊加油时“真情流露”的瞬间。
比赛共三个轮次,几个决赛选手各有各的狗血,毕竟没故事的人多少引不起大众的兴趣。比到第二轮,明殊的乐队也上场了,气氛被炒得十分狂热。小雪大部分时间和明殊的父母坐在一起。宋阿姨攥紧了她的手比明殊更紧张,宋叔叔要淡定得多,只在明殊抱着吉他跪滑半个舞台高声嘶吼时皱紧了眉头。
夜渐深,身边的观众开始坐不住。第三轮明殊要唱他撕裂版的“Someone Like You”,导演安排小雪这之前去后台给明殊“惊喜”。
摄影机跟在她身后。说实话对“真情流露”这回事她颇忐忑,可是门一开就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休息室里灯光亮如白昼,明殊看见她,嘴角一咧笑起来,几步过来给了她一个熊抱。四周稀稀落落响起掌声,有另几个参赛者,有工作人员,也有明殊的乐队成员。
气氛如此有爱,小雪觉得自己有义务说点什么,支吾了一阵,佯作无语凝噎。手机却忽然在口袋里“叮咚”了一声。她条件反射地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橘子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
“唰”的一声,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随即是疾风骤雨般的心跳,四周的人声化作遥远模糊的影子,全世界只听到自己脉搏震荡的声音。
橘子的短信说:“他来了。”
明殊一定注意到了她骤变的脸色,嬉皮笑脸地伸手挡开摄影镜头,对摄像师说:“大哥,不好意思,等一下再拍。”他把她拉进休息室的小隔间,拿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她苍白着脸问:“宋明殊,我怎么办?”
他停了停,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什么怎么办?还不赶紧去。等一下我帮你引开他们,你从后门溜。”
她迟疑:“待会儿就该拍到我了。找不到我你怎么办?”
他咧嘴,闪出他玩世不恭的花美男微笑:“能怎么办?凉拌呗。”
明殊侧身出去,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外面的人声果然远去。她溜出休息室,其实也顾不得有没有人看见,一路小跑冲到一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迳直奔到电视大楼的后门。幸好那些宋明殊少女粉丝团已经转战他方,一路畅通无阻。
她给橘子拨电话,急不可耐地听电话里“嘟嘟”的通话音。橘子接起来,她几乎是用吼的:“阿远在医院?”
橘子却假装没听见,拖长了声音说:“哦,急诊啊,今天值大夜班的是刘大夫,你上一楼值班室找下他吧。”
一定是阿远在她身边,因此她不方便讲话。果然,只一分钟,橘子的短信又“咚”地一声跳进来:“他来拿化验报告。我拖住他,你速来。”
她放下手机简直是飞奔到地铁站。深夜,东去的地铁已经不那么频繁,站台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影,连路灯也似乎暗了几分。天气冷得像结了冰,也许这是有史以来最荒凉的平安夜。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远处的鸣笛,地铁挟着冷风“呼啦”一声进站。她第一个冲上去,终于等到列车摇摇晃晃地发动。为了下车时离出站口近,她还往前走了几节车厢,下车又一路飞奔,几乎只用平时一半的时间就赶到医院大门。
远远就看见橘子站在门诊大厅前的台阶上遥遥相望,她冲过去,劈头盖脸地问:“他人呢?”
橘子迫不及待地说:“他刚走。我废话说了一车,可能他发觉我在拖延时间,所以执意走了。”
她急得简直要哭出来:“知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往哪个方向走的?”
橘子说:“他说去坐地铁,你来的时候路上没见着吗?”
她来时忙着赶路,根本无暇他顾,更何况如果阿远故意避开,一定不会让她看见,也许说去坐地铁也不是真话。
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疾速掉转头顺原路追了回去。也许,哪怕是万一,他真的是去了地铁站,她还能追上如果他也想被追上,给他们留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