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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疼吗?她在心里诅咒他,笨蛋!傻瓜!流氓!禽兽!笨蛋!天字第一号最傻的大笨蛋!没有之一!
窗外的雨声似乎渐渐减弱,窗口一点微风,挟着湿润的新鲜空气,抚过窗帘。他藉着沉沉夜色看着她,眼神闪烁,许久许久,从疑问转为淡淡的喜悦,从黑暗的欲/望慢慢变得温柔。
可是就这么停着,不上不下到底算怎么回事,下面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既然都这样了……
她咬了咬嘴唇,伸手搂住他的腰,轻声说:“嗯,痛。你轻一点。”
轻一点!她竟然还主动叫他轻一点!要是被明殊知道,一定会被笑话死。凌晨时分,她半梦半醒地在心里把自己先凌迟一千遍。不知是不是她皱起了眉,有人伸手抚在她的眉间,轻轻的,指尖带一点轻暖的温度。
她偷眼睁开一条缝,正看见阿远支着脑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还真没有一夜醒来跟人赤诚相见的经验,尴尬得脸红,喃喃问:“醒了?”
他的嘴角噙着笑意:“嗯。”
她试探地问:“天才亮,再睡会儿?”
他伸手抚过她的双眼:“你睡吧,我睡不着。”
大概很少有人能在被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睡得着。她只好干脆睁大了眼,想了想该说什么才不尴尬,最后问:“那些照片,你怎么搞定的?”
他大概没料到她的问题,略微一怔,然后低眼殓眉,淡然说:“他是个生意人,任何事都可以找到合适的价钱。”
小雪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合适的价钱。她在公司见到正式的投资协议,孟怀远以个人名义给公司投资了三百万,得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换言之这个资产只有几张桌子几台电脑年年亏本的小公司,要作价三千万,这无疑是个笑话。
正午时分,她对着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发呆,旁边的小汪凑进她格子间来叫她:“楼下吃饭去?”
她笑笑说:“我不去了,等会儿泡方便面。”
小汪却没有立刻走掉,打量她说:“你今天有点怪。”
“哪儿有!”她心虚地看自己。凌晨醒来一次,后来在某人怀里又迷迷糊糊地睡着,直睡到日上三竿,胡乱抹了把脸就冲出门来上班,身上这身衣服还是昨天的。
“哦!”小汪看了半天恍然大悟,“唇膏的颜色没见你用过。”
她平时从不化浓妆,今天早上又着急,跑到办公室的洗手间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黑眼圈倒也罢了,嘴角的伤痕象被狗啃过,不得已和小李借了支大红色的唇膏,害得她被小李暧昧地看了许久。
她才要解释,小汪嘿嘿地朝她笑:“我听小李说,这是419的节奏?啧啧,何方神圣,竟然能把本公司的女神哄骗得动了凡心,好奇丫!”
她瞪小汪,这时有人在她桌边“咚咚”敲了两声,她抬头一看,西装革履,神清气爽,不是昨天晚上啃人的小狗是谁。
小汪慇勤地迎上去:“孟总!来找郑总啊?他今天正好不在……”
他笑一笑,双手插兜朝小雪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我来找她。”
小雪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孟总要看去年的那笔帐?我找出来了,这就给您打印出来。”说罢对着小汪:“你们不是要去吃饭?我这走不开,你们先去吧。”
“那笔帐?”他不置可否地朝她笑,停了停说:“不着急。要去吃饭?大家一起吧,我请客。”
小汪一阵欢呼去叫小李。她在背后比着嘴型向他抱怨:“你来干什么?”他似笑非笑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最后才比着嘴型说:“来看看你。”
她在心里嘀咕,几小时前才分手,有什么好看的,冷不防他低下头,匆匆亲在她受伤的嘴角上,在她耳边低声问:“还疼不疼?”她大窘,忙着挣脱他的手。小汪才走出没几步,背影还看得见,这时候忽然回头问:“去哪儿吃?”他放开手,笑了笑回答:“你们决定吧。”
小汪提议去吃比萨饼,孟怀远嫌太慢,带大家去附近的海鲜自助,有龙虾刺身,还有硕大的阿拉斯加皇帝蟹。其实吃螃蟹尤其费事,小汪和小李都吃得手忙脚乱,只有孟怀远要了一碗乌冬面吃得慢条斯理。小汪奇怪:“孟总,您都不吃海鲜,干嘛来吃海鲜自助?”
他顺手把蘸好酱的龙虾肉放进小雪盘子里:“小雪爱吃龙虾刺身。”
对面两个人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倍,她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亏得他似乎早有心理准备,面不改色地补充:“听小雪说你们公司的女士们都爱吃刺身。来,这酱不错。”
这顿饭吃得委实太饱,害得小雪一下午都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才挨到下班,六点一到赶紧开溜。
没想到晚上更夸张。她走出大门,路边有黑色的车朝她鸣笛,走过去一看,是阿远坐在车里。她不无奇怪:“这么早?你平时不是很忙?”
他百无聊赖地看窗外的车流汹涌:“嗯……这几天不忙,原来要去印度,正好把工作都排开了。”
晚餐在某小巷深处的米其林意大利餐馆,院子里架着葡萄藤,餐桌就摆在葡萄藤下,月色明朗,空气里有玫瑰的清香。阿远点了布艮地夏朵内白酒,口味清新,颇为解暑,她面前的茄汁鲈鱼鲜得可以叫人咬掉舌尖。
她拿叉子戳盘子里的鲈鱼,阿远抬头疑问地看她,她说:“其实不必来这么好的地方。”
不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