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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镇定了下来,把她的手拿开,冷冷地问她:“你可知卫煊已经叫了若光在暗中保护本宫。”
卉苏却是蔑笑了一声:“公主,若光已经在睡觉了。我放了点安神的香,估计他在做美梦吧。”
知道这卉苏料想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姜妩告诉自己不要慌张,声音逐渐变得镇定:“你有什么目的?”
“公主不必紧张,我就是想来和公主说点实话。”她将姜妩扯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上下扫视着身披卫煊的外袍的姜妩,鼻腔发出一声不屑的笑,才缓缓道:“公主可知大人为何出谷?”
姜妩怀疑地打量着她,看她一副如同往常一般干净利落的模样,似乎神智还算正常,便由着她,不发一言,只等她自己继续下去。
见姜妩不说话,她转了转眼珠子,脸上挂上诡异的笑容——
“姜国要完了!姜国要完了!这个世界要变天了,你猜怎么着,你父亲因思念你又心有愧疚,终于撑不下去,终日病卧在床,隔壁虎视眈眈的魏国和端国,正在国境边缘大量聚集军队,只要他呼吸停止的那一刻,便会大肆进攻……”说完,她便哈哈大笑,忽然又停下来,死死地盯着一脸苍白的姜妩:“到时候,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劳什子公主?不过是个亡了国的奴隶罢了。”
姜妩拼命咬着已然开始上下颤动的牙齿,却仍是掩」 7_8039;37*1/18`6\3独.家.整.理
饰不了脸上的煞白,她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不让身体的颤抖暴露在卉苏的眼里。
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三月之期就是这几天了,按照赵时煦的计划,此刻谷外应该藏满了姜国的士兵,姜国断然不可能在此关键时刻出这样的乱子,她相信赵时煦,她相信父皇。
这只能是卉苏为了刺激她而编造的谎言!
这么一想,她忽然有了些许底气,站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地看向卉苏,厉声道:“不要口出狂言,你有何证据?”
卉苏丝毫不被她的气势所压倒,反而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显出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一手探入袖子中,掏了许久,才缓缓伸直了胳膊——
她拿出了一只玉佩来。
姜妩沉眼看了过去。
红色的编绳确确实实是她亲手绑上去的,编法也是她特有的,正是她临行前留给自己的乳母孙氏的那一只。
她一把夺了过来,不用仔细再看,便已经可以确认,不论卉苏是否在其他方面说了谎,但她的确是出过谷,到过平京。否则她哪里来的这件事物?
“我乳母可还好?”她心头起了慌张之感,立刻问。
“她很安全,这玉佩就是她叫我带给你的,她在等你回家。”
怎么会,这卉苏怎么会一时这样好心,还帮助她的乳母向她传话,她压下心头的疑虑,沉着脸问道:“你为何要帮助我?”
卉苏收敛起笑容,眼中却是冷光渐盛:“我已经明白,光靠陷害你已经是不可能得到大人的心了,不如让你永远地离开这里,等大人忘了你,他自然会看到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我。”
真是执着不放的可怜人,姜妩心里冷哼一声,却是对于卉苏的愿望毫无兴趣,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国家和那些叫她牵挂的人。
“我不管这些,你先让我离开这幽山。”
“正合我意,公主随我便是。”
如若幽山被赵时煦埋伏了人,她只要从这里出去,便可以立刻找到接应,那说明,姜国根本就没有出问题,卉苏只是在欺骗她,如果没有人接应……
那便是有大麻烦了。
姜妩被卉苏领着往密林的深处走,地上丛草渐深,她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时不时陷阱坑里去。很明显,这不是平常人会走的地方。
因为这是卫煊的禁地。
虽说上次卉苏为了陷害她,也带她来过这附近,但那也不过是禁地的边缘一个入口处而已,和真正的禁地可谓是大有不同。
四周的环境越来越阴沉,树木越来越高大,遮住了头顶唯一发亮的月亮,有夜枭在哀号,发出一阵一阵如同婴孩哭喊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姜妩抖了抖,却不是因为冷,她怕黑,未免有些恐慌,前面的卉苏还在回头不客气地催促她:“公主快些,怎么在宫里待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心头火起,狠狠地瞪了卉苏一眼,加快了步伐。
然而令人十分奇怪的是,虽然光线越发黑暗,甚至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姜妩身上却是越发热了起来,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大火炉一般,额头上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顺手一抚,汗珠如水一般滴落下来,沾湿了她的宽袖。
她去看卉苏,她也是同样的情况。
但是卉苏显然毫不在意,反而脸上的表情越发张狂和激动,嘴上喃喃着:“快了,就快了……”不知道是在同她自己说,还是在和姜妩说。
看她这副精神反常的样子,姜妩内心后知后觉地涌上一丝不安之感。
她放慢了步伐,想静观其变,好顺势应对,谁知那卉苏居然一瞬间就发现了她的退缩,一手狠狠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忽然大得像个男人一样,铁一般地把她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