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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小本,对秦遥说,“给,你身份证户口本毕业证,赶紧结去,少站在这里丢人。”
秦遥眼眶有些红,接过明轩递过来的东西,又恶狠狠地说,“梅超,老子告诉你,这么多媒体在场,都算是做了见证了,除了我,你是再不能跟别人了。”
梅超又哭又笑的,“好啊,我只跟你。”
默默旁观了许久的柳荫听见自己的老板这样说,迟疑着走上前,“老板,要不我去做善后处理?”
秦遥,梅超,明轩,“……”
秦遥摸摸鼻子,手铐让他双手很不灵活,“柳荫,你挺聪明的,就是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
明轩捏着柳荫的手腕,“你老板是个傻逼,别理他。”然后就将人拖走了。
警察看着局面有些难以控制,准备将秦遥强行带着走。
梅超还跟在后面喊,“秦遥,我下午找你结婚啊,要不我爸妈就该逮到我了!我也会被关起来的!”
他被手铐铐着的双手高高举起,比了个OK。
黑色的押送车走了之后,人群也很快散去。
梅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坐在雪地里,整个人脱了力,但看起来并不难过。
明轩拍拍她的肩,和柳荫韩梅梅一起走了。
刘军这个时候才有空当靠近她,“行么丫头。”
她偏头,腮边的眼泪还没干,就又对着老师笑了,“行不行的,不都求婚了么,那么多媒体盯着,也不能再嫁别人。”
刘军没再说什么,她靠在老师肩头,只听见老师沧桑沙哑的声音,“当年作为他的老师,知道他恨自己的父亲,但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当年要是能够多做一点,多了解一点,是不是就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雪越下越大,周边寂静极了,像极了生命本身,生命本就是一场清寂,只是后来渐染尘埃。
chapter 67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阳光强烈,雪地里亮晶晶地。
两个人手里各捏着一本小红本。
“就这么结了……”她翻翻那张红底白衣的合照。
秦遥听见她的话,有些不自然地说,“后悔了?”
“你想得美。”她抓着他胳膊笑嘻嘻地。
那一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二十三,糖瓜粘。
不远处的保安岗亭里,年龄略大的中年保安穿着厚厚的棉制服看他们。
“今天太阳真好。”她说。
秦遥看见她仰着脸,与阳光同呼吸。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二个年头,改变了他一辈子不结婚的诺言。
他忽然想起高中的一堂语文课,九月新开学,语文老师讲课不按顺序,第一课就翻到文言文单元,讲《项脊轩志》。
九月的津城温度还挺高,俗称秋老虎,教室里的三叶吊扇全部开到最大档。
午后的课堂,人昏昏欲睡。
老师一手背后一手捏着课本摇头晃脑地念,“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念完还顺手给了罚站都能睡着的他一下,“秦遥,背诵课文的最后一段。”
“……老师我直接抄三遍行么?”
“五遍,今天晚自习之前交上来。”
“……”
敲打完之后,老师转头慢慢又走回讲台,“这最后一句话,作者没有明示自己很悲伤,只轻描淡写几句,就让人感受到了对亡妻的想念。”
蝉鸣还未彻底消褪,秦遥站在教室前面打了个哈欠,觉得又困又无聊,耳朵里老师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
“秦遥,你说这句话怎么翻译?”
反正都得罚抄五遍,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漫不经心地说,“我想你。”
同学们哄堂大笑,语文老师一愣,也跟着笑了,“你小子,这是领悟到精髓了啊。”
他挑着眉,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校服裤子的口袋里还有半包烟。
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老师放下手中的课本,“其实啊,按照中国的传统,娶妻早是大大的福气。”
同学们再次笑起来,这是一群尚在青春的少男少女,他们其中或许有人恋爱,但大部分对于娶妻嫁人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知道那是很久以后自己会走过的一个阶段。
秦遥在同学们的叽叽喳喳中嗤笑一声,那时他觉得自己也就是偶然在这世上活着,至于和另一个人构筑一种缠绕不清的共生关系,他厌恶极了。
秦遥看着雪地里她的笑脸,仍旧觉得人生偶然,我偶然前行,偶然遇见你,偶然想活。
在愣神之间,手心里被塞了一包硬邦邦的东西,他看了看,是个牛皮纸袋,“这什么?”
“灶糖,今天送灶神上天”,她还是笑眯眯地样子,这些天她笑得很多,“你也可以当喜糖吃。”
他沉沉笑出声,“我这算不算英年早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