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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回来了,快快快,老爷请进。”
“他是谁?”寒衣把映裳父母请进去,冷声开口:“龚叔?”
“是老朽的一个侄子……”龚叔有些驼背,一瘸一拐的跟进去:“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老爷,老爷无怪。他是来帮老朽做活的,老爷千万别……”
“知道了,你自己有分寸,莫要惹麻烦。”寒衣看了看那个麻子脸,进了大堂,映裳爹娘有些梦幻的看着房里精巧的装饰,表情十分精彩。
“把映裳交给他,没问题吗?”映裳娘担心起来:“会不会……”
“没问题……”映裳爹开口,斩钉截铁:“他把房契都交给咱女儿了,他敢有一丝变心,把他赶地出门,咱女儿就是地主了。”
映裳:“……”
爹,您女婿就在您身后呢……
吃完晚饭,映裳爹娘说什么都要明天走,不耽误映裳回宫,愣是把寒衣和映裳赶走了,映裳抱着她娘哭哭啼啼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回到宫里,已经是深夜了,映裳上了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今天哭的太厉害,实在没有精神。
寒衣把映裳的被子掖好,怔怔的看着映裳疲惫的脸,伸出手,轻轻的描绘她面容的轮廓。
还好,她还在。
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寒衣把映裳最后一缕凌乱的发丝理好,悄然出门,趁着夜色,离开了这他安身立命了十四年的皇宫。
左府
月色清寒,虽是初夏时节,今夜却清冷不可耐,寒衣面无表情的走着,昔日坚定的目光如今满是迷茫。
“公子请,”老管家颤巍巍的把他请进了书房,压低了声音:“公子切记莫出声。”说着,抹了把眼睛,寒衣奇怪的看他一眼,进去了。
他和丞相左景行并未有过深交,唯一的交集是在义父家中的会面,他内庭为脂粉宦,他外朝为肱骨臣,寒衣也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毕竟一旦他有什么行动,只怕又有人会弹劾他干政。
“贤侄,”左景行显然等了很久,安静的书房里,香炉中静静燃烧着檀香,一缕香烟溢出,寒衣一进来,带进的风乱了烟云,许久才充归于平静。
“不知丞相相邀,所谓何事?”寒衣直截了当,看向这位当朝最受推崇的丞相。
“贤侄先坐,”左景行笑呵呵的笑着,身上的衣裳有些破旧,却依然干净整洁,只不过在一个丞相身上,太显的破落了些,左景行看了眼门口揉眼睛的管家,微不可见的叹口气:“扶央,你先下去不。”
“是……”管家扶央深深的看了左景行一眼,弓着腰离开了。
寒衣察觉到不对劲,冷了些:“丞相到底有何事相邀?寒衣想问个究竟!”
“好,”左景行轻抚胡须而笑:“公子静心,今日六月初六……”
“家父祭日,至今已十四春秋耳。”寒衣打断他:“丞相有何见教?”
左景行叹口气:“我以为司公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萧大公子,应该已经有话带给司公,旧闻司公聪明伶俐,老朽不信司公没有猜到什么?”
寒衣站起来,面容隐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么丞相是想说,颜世宽并非是杀父仇人,家父,其实死于丞相之手?”
“司公……果然聪明!”左景行温和的笑笑,一如他往日的温厚:“司公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吧,按照司公的手段,想必一切都瞒不了。”
寒衣不说话,左景行看不见他表情,也没有看他,而是看着案上那方泛着温润光泽的官印,这官印,已经陪了他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够了。
“为什么?”寒衣开口,声音无喜无悲:“那些事,我都查清了,丞相好大胆。偷“粮”换柱,欺君罔上,隐瞒国库空虚。丞相当真好大胆。”
“是啊,当年的却是你父亲发现了,他半醉未醉,看见了一些密信。”左景行叹息一声:“是我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们全家。”
“是,”寒衣依旧无喜无悲:“为什么?”
“为什么?”左景行笑的淡然:“司公觉得,我南朝,可还有救?”
寒衣沉默不语。
“司公为何不语?左景行自嘲一笑:“聪明狠辣如司公,也答不出来了吗?”
“太仓那些粮草,全部移去给了萧将军,你和萧将军,私养了一万精兵在漠北,你可知道,家中私豢百夫即为抄家流放之罪,更何况边疆私营军队,就是倾了你丞相一世英名,倾了萧家百年功劳,又何能堵天下悠悠之众口?息陛下龙颜雷霆之怒?”
“司公言轻了。”左景行笑,丝毫不为所动:“这点虚名,哪里够偿罪,就是千刀万剐,魂飞魄散,哪里补的了这弥天大罪?”
“为什么?”寒衣依然是无喜无怒的语气,仿佛面前并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司公觉的,狼庭如何?”
“乌合之众。”
“北戎如何?”
“乌合之众。”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