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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唯一保护他们的地方。一旦出了楼,自己能得能跟常人一般过日子吗?他不知道,从来没见过有好下场的伶人妓子,臭虫一样的他们,钻出了泥土,怕是会被人嫌弃捏死吧……
赎身
“这个…哥哥,桃儿虽没卖到楼里,可是欢馆有欢馆的规矩。我是好歹要给妈妈一个说法的,明过儿实在是太赶急了,让桃儿先缓上几日再说,可好?”
李扬想了想,自己连屋子都未整理好,确是不好马上把人带回去。顿了顿,道:“是我考虑不周。桃儿,只要你心中有我,知道我的心意就好。紧记别为难自己,别跟楼里的人急,我担心你。”
春桃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些话,相依相偎了好一会,少年便劝着男人早点回去休息,自己则回去楼里。
弦月高挂,银白的月光洒落了满院。花厅飘来的歌乐乐声,细细碎碎,几株金桂花得正盛,随着半凉秋风卷进来,倒是多少能吹淡了身上浓重的脂粉味。
春桃拉了拉滑到肩膀的衣领,只穿着一件白色薄纱外袍的他,不禁打了个寒噤。整晚下来喝了不少酒水,刚又在后院跟李扬闹着,酒意半退,外加心神不稳,人便开始觉得呕心发冷。
到厨房打了盆热水要端进屋里梳洗。本以为房里只有自己,却听到床榻上传来几声痛苦的低吟。春桃搁下手中的热水,点上了桌上的油灯。躺在榻上的少年瞟了春桃一眼后,偏过头,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少年半趴在床上,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紧紧咬着下脣,不让自己发出让人羞耻的声音。
“要清洗身子么?”春桃瞧见少年裤子沾染着血水脏物,走到床头柜格取出几瓶药粉连同热水,端到床边。
“那死老头儿就他娘的爱用些下作手段折磨人,活该不行!操!叫他那玩儿烂掉最好……”
“知道了,知道了,别骂了,省点力气。”
春桃倒了碗水,和着药粉递到人嘴边,喂他喝下。
“我给你清清伤口吧,用点药,或许明天就能下床。来,转过去,我看看。”
少年咧牙的翻过身,脱下裤子,撅着屁股,好让人帮他上药。菊穴本就不用作欢好,就算是从小在楼里调教过身子,也没办法完全避免在床事上不受伤。特别是男风馆内的小倌儿更难免受点折磨,人客花了钱买了下来的人,更是爱怎么玩着便怎样玩。而更多客人,就是喜欢让人受伤痛苦才能尽兴。玩残了,玩死了,花点钱两将人买下来赎出去,然后随便丢到山林路边等死的不计其数。毕竟,他们的命比蚁还贱。
春桃看着那严重撕裂的伤口,都是干固成块的血迹和着肠液等脏物。他叹了口气,摇着头,心痛少年都不知已被折磨了多长时间。
“赚钱是这样赚着的吗?都不忌着身子,命还要不要了!”拿起沾湿了热水的粗布,轻抹着伤口,,痛得少年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嘶!好桃儿,轻点,轻点……”少年倒抽了口气,才慢慢缓过来,双手死死拽着床上的头枕,紧闭的眼睛渗出泪来。
春桃用手指挖出一团深绿色的膏药,缓缓探入少年穴内。少年轻吟了一声,刚火烧般的痛楚随着药效减了几分,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好了,你先歇会儿,我去整理一下。”
少年服过药,流了不少血,神智已开始有点不清,只含糊地回了话,便陷入了昏睡。
替少年擦过身,盖好棉被,春桃自己已累得很,呆坐在床边,盯着那盏只剩豆大微光的油灯,思索许久。
日后,会有人愿意替我上药吗?他不禁失笑,小倌受伤,都是家常便饭,有什么出奇的,只希望同屋的有天见到自己受伤,能给一口热水喝就好了……
一下灯芯爆裂的声响划破了半夜的寂静。春桃回过神来,关上了窗。如此一来,己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春桃懒得再烧水洗身,只到后院井里打桶凉水,洗去脸上的脂粉,散了一头及腰长发,脱了外袍,便爬上床要睡觉。
“桃儿。”
“嗯?”
“你又不像我们是被卖到楼里的,又不是贪那几个钱,为何还要待在这鬼地方呢?”
春桃垂着眼,轻叹了口气,嘴角一抹微笑,象是嘲讽般。出楼?
“我从记事就在这楼里,你倒说说我到底能到那去呢?”
少年不语,他亦知道,谁要是离开了楼,大多没好收场。难于这世间没有一处能容得下他们。一个小倌就算出得了楼从良籍,复得自由。但长年在倌馆被折磨的身心,能好好过得几年的也没几个。楼里的小倌能活过二十五岁算不出几人。活得下来还没癈掉,多被楼请来当调教师傅,年岁再大些就要退下来沦为奴仆。不能干活时,靠着以前教过的年轻小倌给口饭吃,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