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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状态:
“我们这一生,总会遇到某个自私而迷人的人,说了再多道理,其实也没什么用。遇到了,还是会奋不顾身地爱,然后用长长短短的时间去疗伤、去成长。人生经历都是这么来的。唯愿你记住,告别的时候,接受他不爱你,不要惩罚自己。”
接受他不爱你,不要惩罚自己。
接受他不爱你,不要惩罚自己。
李清一咬紧牙根,一遍又一遍小声重复这句话。
此前的几个月,因为没有得到这句万能符咒,李清一忍受了多少钝痛,遭受了多少次回忆的碾压?
那个天地如黑洞般的凌晨,她独自从统领酒店走出来,眼前的马路、天桥、围墙、建筑在昏暗的光线中扭曲、旋转,脑中循环播放着火车票、卓璇的照片和杨劲的话:我要去找她、你还想听吗、她爸是J市市长、可能就不回来了、你累了、李清一,这时候你去哪……
接受他不爱你,不要惩罚自己。
接受他不爱你,不要惩罚自己。
“你说什么?”杨劲松开手,去抓了抓她的马尾。
这时,李清一才意识到,刚才她的手是被杨劲握着的。
在握住她的手之前,杨劲说:“好好好,我们不提别人。我真的山穷水尽了,李清一,你这么快就不爱我了?还是,根本就没爱过我?”
呓语被打断,脑中的回放也停了。李清一看见,杨劲的眼神黯淡下来:“你刚才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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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健康是子女福气。”这话是李清一姑姑说的。她在老家短暂停留,跟爸爸去姑姑家吃了顿饭,表面一切都好,只是李清一发现,李爸在吃一种治疗心脏病的药,叫倍他乐克。
她问李爸,李爸说是给血管增加营养的,上了年纪,吃这个会防止动脉硬化。
她又悄悄问姑姑,姑姑说李爸有一次胸痛,她接了电话赶到时,李爸一个人坐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当时已经疼过劲儿了,姑姑带他去医院检查,医生也没个明确的诊断,只是给开了倍他乐克,让他服用一段时间。
回到北京后,李清一心里不塌实,还是抽空给爸爸挂了个特需号,想让他来北京做下检查。李爸是典型的中国50后,小时候挨过饿,吃穿用度,能省则省。想到来北京检查要自费,还要女儿跟着张罗,就抵死不从。
说自己会照顾自己,让李清一不要担心,他就是前段时间太紧张、太操心了,现在吃了药,已经好了,过段时间再去医院复查一下,肯定就没事了。
李清一听出些蹊跷,问他眼看退休了,什么事能累成这样。他爸为了安抚女儿,把操心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李爸在吕县防疫站工作了一辈子,带过好几茬徒弟,最近几年,有个徒弟小名蒜头,李爸挺喜欢他,学东西快,待人也诚恳。
李爸说,蒜头前段时间出了点事。他有一个发小,在老家做木匠,娶了个挺好看的媳妇。有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回村里无所事事,就跟木匠的媳妇好上了,村里传开了,老是有人开木匠的玩笑。
木匠老实巴交,沉默寡言,听多了就爆发了一次,把那个刑满释放人员叫到雪地里,打了一顿。那人被打不服,还放下狠话,说要跟木匠死磕到底。
那个第三者说:我跟你死磕到底,我啥都不怕,我死了还有我弟弟,我弟弟死了,我弟弟家还有个儿子!木匠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孩子,这话让他再次受刺激。
蒜头跟木匠从小一起长大,这些话,木匠都跟蒜头说了。
据李爸说,去年除夕夜,蒜头的村里发生一宗命案,三死一伤,省公安厅都被惊动了,成立了调查组。
死的是那个刑满释放的第三者、他的弟弟、他的侄子,伤的是他的弟妹。案发后,蒜头和木匠就都消失了。
这件事在吕县传得沸沸扬扬,事件也被描述得有血有肉。
说第三者死在路边水沟里,头骨被敲碎,脑浆都流了出来。
第三者弟弟一家最惨,三口人坐在炕上,从后窗扔进一砣□□,弟弟扑上去,把侄子扑倒,自己当场被炸死。
侄子只有一岁,脚跟被炸伤了,弟媳也只受了轻伤。
村里人听到爆炸声,纷纷赶来察看,木匠也淡定地站在村民中间,他对那个弟媳说:“孩子受伤了,血流得太厉害,赶紧送医院。”说着就把孩子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