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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她来了。
她就在对面。
想到这里,他就控制不住地隔着水晶帘看过去。
距离不算远,可就是看不清,有个气场强大的女人拉着她说话,她是什么表情?她盘子里是什么?两只龙虾尾,放这么久还没吃,都凉了吧?
答答答,什么声音?我脑袋里自动播放的,航班号,对,航班号有了,哪天来着?去他妈的。
什么砒霜?什么看不上?
我刚才是不是邀请她明天来学校了?她拒绝了吗?对,她说要上班。那我也不能再邀请了吧?
我操这酒真好喝。“你们都喝啊!都别看着我。哈哈哈。”
她来北京了,我也在北京。她明知道我在北京,她还来北京,她什么意思?不当我是小孩了?
她是不是瘦了?应该是剪头发了,发质真好,还是那么好。
嗯,我回学校住吧。这样她可以住我那儿。不行,得买新毛巾和新拖鞋,笔记本的“英语语法”文件夹该清理了,让她看到就尴尬了……
她月薪多少?我第一份工作,期望月薪写多少合适?可能会比她少点,两年之后会涨吧……
她住我那,说不定会做酱茄子,说实话,她做得真挺难吃,一股生茄子味,她会留我吃吧?
……
哎?人呢?
李清一那桌,老师饭后还有事,结帐告别,走之前又拉着张墨白说话,边说边往外走,众人相继起身,李清一也随着人流欢送老板。餐厅在大厦一层,眼看转门转了两圈,人就裹在人群里消失了。
章燃突然起身,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哎?干吗呢?卫生间在那边!”同学好心提醒。
太阳裙冷冷地说:“逃单。”
眼看章燃真的冲出餐厅,众人目光跟过去,却见旁边那桌食桌们随着转门归位,继续享用晚餐。
只留一个女孩在门外,章燃一个趔趄,站定在她面前。
大学生看傻了眼:“这么饥渴吗?刚才取餐时跟人搭讪,这又追出去了?”
另有同学摸着下巴的胡茬意味深长地说:“嗯……原来冷漠骚年喜欢这一款。”
太阳裙用叉子捣着盘子里的沙拉酱:“憋的。”
※※※※※※※
李清一去北京后,球队的篮球局显著减少。
小强在家奶娃,李清一奔赴前程,桃子露面也少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毕竟已婚的人,除了打球,理应要打理生活。
女生势力渐弱,男生也少了打篮球的兴致,纷纷沦落成油腻大叔,约在一起,不是喝酒吃饭就是打麻将、打台球,连麻将社老板都认识他们了。
麻将社开在小区里,老板把自家一楼的房子改装了,窗户下面的墙拆掉,装上一扇门。
早晚天气转凉,推拉门紧闭,有一侧玻璃贴了提示:此门已坏,杨劲试着去拉另一侧,滑轨老旧,推拉不畅,使大力移开时,铝合金门框咣当一声。
小吧台里终于有人探出头来。
麻将社也是小卖部。老板身后有一排货架,卖可口可乐、口香糖、香烟、打火机、扑克、纸巾这些东西。
老板正用手机看一部国产抗战剧,手机音质很噪,他的问候掩在炮火声里,显得极为潦草:“要什么?”
杨劲说:“打麻将。”
生客。老板终于将电视剧暂停,站起来打量吧台外面的一男一女。
杨劲里面仍旧是半袖,外面搭了一件墨蓝色薄外套,浑身上下没有醒目的品牌LOGO,但是很显然,没有一件便宜货。
他的胳膊上,坠着一个女人。
女孩对墙上年深日久的烟熏灰色十分嫌弃,虽然傍晚天气转凉,她仍旧穿着牛仔热裤,热裤极尽露出大腿,运动鞋极尽露出脚脖,头发染了偏灰的棕色,微卷披散在脑后,年纪也不大,给人的印象是开朗、热情、有活力。
没等老板招待,吧台后窜出一只血统复杂的小狗,两只前爪扒着地,龇牙咧嘴地冲二人吼叫。
老板制止无效,女孩更紧地靠着杨劲,杨劲倒是淡定,任由她靠着,说:“小宝他们在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