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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摇了摇头。
另一个同事也说:“你上午打电话,我们都听见了。只要作者们不追究,其他问题可以内部解决吧。”
虽然多几年工作经验,可这样的事都是初次碰到,大家都在试探地安慰她。
男同事眼睛盯着电脑,也没看她们三个,嘴里咕哝:“是不是做版的时候跟上一期混了?”
李清一对另外两个同事点点头。
换来两声叹息。
后来,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
听打字的节奏,可以判断是在工作还是在聊天。打字节奏欢快,表情丰富,爽快地敲回车,多半是在聊天。
李清一的QQ也收到几条同事的消息。有替她鸣不平,说明明是美术编辑做错了……同屋男编辑只发来一个表情:摸摸头。
邻桌女同事突然Q她,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跟社长说。
李清一如实相告,说不用她出马,总编说他来说。
同事打来一长串的问号。
过了一阵子,她又发来消息,跟李清一说,刚才在跟芽姐聊天,说社长叫芽姐了,问的就是李清一版面的事。
李清一说估计总编跟社长说了吧。
同事又打来一长串的感叹号:!!!!!!!!!
她说,据芽姐说,社长问她,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跟他汇报。
李清一满脸问号:那他咋知道的?
同事:你别管他咋知道的……反正芽姐跟我说,让我一定劝劝你,让你去找社长坦白。
李清一顿觉脑门子贴了一张鬼画符。
她点开芽姐的QQ对话框,最后一条还是前几天的消息。
她想:芽姐想让我跟社长说,她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而是让邻桌同事转达。
她跟邻桌女同事同年入社,走得近,这点全社都知道。虽然李清一跟芽姐并无深交,可编辑部就那几个人,这种隔空喊话还是有点诡异。
一时间,李清一也辨不明是非,耳朵里只有急一阵缓一阵的打字声,她知道,同事们一定都在讨论这件事。
不知道芽姐说了什么,看得出邻桌同事很焦急,她在QQ上说:“清一,芽姐让我把我俩的聊天记录发给你。”接着就发来一长串的聊天记录,芽姐的每句话里,都重复着一个意思:让李清一主动去找社长。
下午三点,社长推开编辑部的门。
一社之长,山高皇帝远,一年到头不来一次,来了居然是接水。
社长接完了水,在饮水机前转过身来,环视了一圈,李清一明显感觉,社长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时间最久。
怪事接二连三,社长走后,几个人目光交错,显然都觉得不寻常。
十五分钟后,李清一深吸一口气,拿起总编看过的几份原始稿,谁也没看,低头疾步走了出去。
面对社长,李清一只说了三点:
一、杂志署名出错了,近期杂志的署名是上期的几个作者,一个策划类栏目,所有的作者署名全错了。请社长发稿费时按照初审稿发。她适时地递上自己编辑的初审稿,上面是正确的署名。
二、她跟作者沟通过了,作者不知道是集体署名错误,只知道自己的名字被遗忘了。她私下跟作者许诺了,如果有需要,杂志社可以出具用稿证明。如果真有作者有此需求,还请社长同意。
三、是她工作失误,她来向社长承认错误。
社长端坐听她讲完,全程没有多少情绪。只是李清一看得清楚,她进来时,社长没有一丝意外,她离开时,社长杯子里的水仍是满的。
☆、第 6 章
从社长办公室出来,李清一此生有幸体验了“心如止水”四个字。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大脑在转,却什么都没有想。
不知过了多久,同事接起一个电话,触电一样一缩脖子,悲悯地对李清一说:“总编叫你。”
不用她说,全屋子都听到了,总编在电话里说:“李清一!你给我过来!”
李清一踏着一室静默走出去,半分钟后,总编办公室传出咆哮。
从调门和分贝看来,总编的愤怒达到了历年的峰值。
主任也在总编屋里——俩人刚从社长屋出来。
“李清一!你什么意思?我上午怎么跟你说的?我表达得不够清楚吗?你当时没听清楚吗?你没听清楚为什么不问?才几个小时?你不打算让大家伙度过今天了是不是?”
“李清一你上过大学了,年纪也不小了,搁民国你早嫁人当妈了,怎么这点事办不明白?你怕什么呢?我不是说了我去找社长说吗?你怎么想的?啊?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刚夸完你成熟懂事,我看你跟晓晓……不对,你还不如那个晓晓!你这是把我跟主任都搁里了,你知不知道???!!!”
主任没话讲,只附和着点头。
前半小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