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了，再见。”吴双昂起头，笑着说道。
    章启不做声，欲言又止。
    “对了。”吴双用像一个普通朋友那样的语气问道，“你来这边做演讲，要待几个月？五月还在吗？”
    “我下个月就要回去，实验室里不会允许我在外面太久。”
    “哦。”吴双笑着若有所思，接着说道，“那不能请你来我的婚礼了。祝你工作顺利呀。”
    说完，她拉着我就走。
    我转头看着章启，他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样貌明明没变，仪态也照旧，可我却无法把他和那个穿着校服的，缓慢走入食堂的那个少年对应起来。
    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离开章启的视线，摆脱了背后的目光，吴双一直挺直的背脊忽然就松懈下来了。
    “好刺激。”吴双拍拍胸口问我，“刚刚我没输吧？”
    “嗯，很棒。”我夸奖她。
    吴双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忽然懂了，吴双自分手的时候，就没有再对这段感情报过期望。她是真真正正地摆脱了这一段记忆，哪怕分手的时候，章启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会回来。
    这个誓言很诱人，但吴双不曾动心。我忘了，她本就是不期待未来的人，她只珍惜当下。我也忘了，她有多了解这个淡然却骄傲的少年。他的野心从来不显露于外表，而是体现在他的成绩里。
    他确实回来了，可若不是命运安排的巧遇，我们根本无从得知。吴双说他进入了国际闻名的实验室，吴双说他年纪轻轻却成就斐然，吴双说他已经定居在了国外。在我找到她之前，吴双和他说了很多，但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及从前。
    不说的时候，初恋的记忆美丽依然。糖炒栗子的香味，红烧肉的甜蜜，夕阳下的呼吸，那些片段都值得回忆。
    章启终于变成了大家都期望的人，没有变成一个，目光疲惫的，望着忙碌的满心爱着他的妻子，却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的男人。
    宴席散尽，我拿起衣服穿上，陈斌走过来问我：“你怎么回去？要我送你吗，我开了车，没有喝酒。”
    我看着陈子善，他因为醉酒，拉拉链的动作沉重而缓慢。
    我一面想着我又要照顾这个醉酒大王，一面拒绝了陈斌：“不用，我还要带着陈子善。”
    陈子善不知道醉到什么程度了，但是他还能准确地打车，然后坐进车里回家。
    到家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好多消息，我看了一眼，忍不住惊讶出声。
    陈子善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还握着手机发愣。
    我收到了陈斌的消息，他说，他喜欢我很多年了，他还问，现在他还有没有机会，能够追求我。
    陈子善凑过头来看，我想遮盖，但是晚了一步。
    陈子善看完，问我：“你不回答吗？”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这要怎么回答啊？”
    “我教你啊。”陈子善忽然凑得很近，我往后退，一屁股坐在换鞋的凳子上。
    陈子善撑着墙，把我圈住，然后在我耳边“教”我：“你说，我不喜欢你，哈、哈、哈。”
    他的声音慢吞吞的，清晰地吹到我的耳朵里。
    “你先走远点。”我催促。
    陈子善一动不动，呼吸落在我的鬓边，我推他，他才稍微退了一步，整个大脸落在我眼前，
    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侧过头去和他说话：“太近了，陈子善。”
    “快写。”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固执地把手机举到我面前。
    我当然不会按他教的写，我只是说：“抱歉。”
    那边很快地回了消息，陈斌说了很多话，话里话外，都是后悔。他还问我如果当年怎么怎么会不会怎么怎么。
    陈子善还撑在我面前，我感觉额头冒汗，遮遮掩掩地回复：“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们只是同学而已，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别想十几岁的事了吧。”
    说实话，收到这个告白我真的有点纳闷。我觉得我和小西瓜的交集仅限于正常的同学交往，他读高中时对我也没有丝毫的不同，然而时隔那么些年，他却说他一直喜欢我。
    “吓死我了，我把他们当兄弟他们居然想泡我。”为了掩饰尴尬，我只好叽叽喳喳不停说话，难得的是陈子善垂着头没有一点响动。
    “喂？陈子善？哈喽？”我敲敲他的肩膀，他还把我圈着，我坐着也不好钻出去，他又摇摇晃晃的，我只得扶着他的手臂。
    “那我呢？”低着头的陈子善声音淡淡的，有一丝不怕死的期待。
    “什么？”我不明白。
    “我说，那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呢？”陈子善抬起头，声音冷静无比，一点也不像刚刚喝醉酒幼稚的样子。
    “别在这种时候开玩笑，不合适。”我敷衍笑笑，心中却如擂鼓。
    “嗯。我没开玩笑。”
    啪。我觉得我心中的弦断了。
    我愣住，看了看手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