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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我随口一问。
“来得及啊。”许畅也就随口一答。
我愣住,这样也行?我问了许畅一些关于艺考的具体的事,她考的是编导,我又趁晚自习,自己上网查了一下,了解了30%,不管了,先报了名再说。陈子善说过,这就是机会。
开学后没多久,我们终于作为高三的学生,参加了百日誓师大会。作为旁观者,我们看了两届学生的宣誓,如今终于轮到了自己。
但我的心情却不像旁观的时候那样兴奋,心里很沉,压着一块石头,堵得我时时刻刻觉得压抑。
这就是高三,哪怕是在普通班,我也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考试是一种常态,每一周两场文综考试就让我笑不出来。更可怕的是时而高时而低的不稳定成绩让我的心情如同过山车那样起起伏伏。老师翻来覆去地讲着一样的内容,每次我都以为我懂了,但是每每到做题的时候,我好像又什么都不懂了。
我的政治还是一样的烂,政治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盯着我背政治题,考试时写不出来的时候,就把背过的东西全写上去,密密麻麻,反正高考时是踩点得分的。
唯一不要操心的课,是我的英语。
我还要抽空看一看艺考的书籍,如果不考知名院校的话,也不需要赶来赶去考试。我们班也有美术生和音乐生,这学期就没有来上课过,住在培训机构里疯狂补习。
那时候,大约一天的时间我都在看着书本,各种黑黢黢的小字不断地灌进我的脑海里,除了学习,我没有别的事可以做,自然也没有时间和同样很忙的吴双玩耍。等到我看到紫藤花开了一片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春天都快要过去了。
校园里,穿着高三校服的人都行色匆匆,手里口袋里一定会塞着一个小本子,上面或者记着单词,或者写着化学方程式,也可能是一道政治题,一个历史时间线。
我们教室的窗台上,有一个不知道谁落下的笔筒,小胖有一次把一只用完的笔芯插在里面,不知不觉,大家都习惯了往里面放笔芯。
高三下学期的时候,那个桶一周就可以满一次。
虽然难捱,但是越忙碌的时间过得越快,换上短袖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头发已经到了腰里。
我实在是没有时间打理我的头发,周末回家的时候,我就趁着我妈做晚饭的时间,去小区门口的理发店剪头发。
“剪短吧。”我比划了一下耳朵那里的长度,理发师很可惜地握着我的头发,说道:“你的头发那么好,太可惜了。”
“卖给你。”我开玩笑地说。
结果理发师真的给了我六百元钱,我的头发以后会被做成一顶假发,戴在别人的头上。
出门的时候,握着六百元钱,我越想越觉得滑稽。
“梁书!”我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了陈子善叫我的声音。
“天呢,你怎么那么高了?”虽然住在隔壁又是校友,但我好些日子没看到陈子善了,乍一见,陈子善居然像变了个人似得又高又瘦。
“我本来就很高。”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臭屁脸。
“你今天剪头发了?”陈子善打量了一下我的新发型。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剪的?怎么样好看吧?”我摇头晃脑起来。
陈子善忽略了我第一个问题,回答了第二个:“你头发多,剪了明天会炸。”
Fine。我就知道让陈子善夸我是全天下最难的事。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紧不紧张?”走回去的路上,我问道。
“就这样吧。稳定发挥就好。”
“厉害哦。”我心里竖起了一个中指,送给明知故问自取其辱的自己。
“你怎么样?”
“也就那样呗,比以前用功点了,但成绩进步不大,毕竟大家都在用功。”想到这个,我又悄悄地说,“喂,和你说个秘密,我妈都不知道。我报了艺术文,上次逃了补习班去参加了考试。”
陈子善很意外地看着我:“你学艺术?”
我知道,在大多数人眼里,艺术生是唱歌跳舞玩乐器,毕竟没考试之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你的艺术细胞……”陈子善比划了一个碗的造型,欲言又止。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嘲讽我上次陶艺课做的杯子。
我不和他计较!
“你和陈珊要考一所大学吗?”鬼使神差的,我打开了这个话题。
“不啊,她出国。”陈子善说道。
“啊?那你们怎么办?”我大惊失色。
陈子善满不在乎地说:“分手呗,你不是说过,初恋永远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我觉得你说得对。”
“呸,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挥舞着拳头情绪激动,甚至不记得自己说过那样的话。
“好了,不用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吧。”陈子善安抚道。
我就纳闷了,他们尖子生谈恋爱这么云淡风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