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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胡子,他是新帝的老师,先皇亲指的辅佐之人,如今依旧是将女帝当做学生在教导,“朝中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今日虽看似占据上风,但官员心有抵触,若因此怠慢政令,怕是对陛下日后料理朝事有所损害。”
“太傅所言极是,”丞相亦满脸肃然,“陛下此举怕是授人以柄,于名声有损,况且藩王虎视眈眈,恐怕会趁虚而入。若徐徐图之,亦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他们不敢。”女帝平淡地说。
她也考虑过如今的局面,原主看似被架空,多是因为朝中重臣态度不明,想趁着新帝即位根基不稳想加大自身权柄,但还没有真正想推翻她的心思;原主也是对朝堂暂时不了解,找不到最好的切入口,想好借口去发难,其实也怕处理了这群蛀虫,自身名声会受到影响,担心天下悠悠之口。
宁素没有那么多顾忌,当她发现军权实则被原主牢牢把持之后,就定下了这个疯狂的计划,并且成功了。
“朕有自己的打算。”
谁该杀谁该放,她都是一遍遍跟星际的观众讨论定下的,她如今看似没有谋士,实际上背后有着万千参谋。
她没有徐徐图之的时间,隐忍到现在才骤然翻脸已是极限。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与她的计划相比,甚至可以说太少了。
女帝披散长发,身上似乎还带有水汽,衬得她比真实年龄看上去又小了几岁,仿佛还是个一团稚气没长大的孩子,然而这个孩子已经可以唇角含笑说出杀无赦的字眼。两位股肱之臣只觉得这个自己看大的女帝,愈发让人不能看透了,也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君主。
众臣休沐一日后,便是殿试,赴京赶考的士子已经听闻了朝中变故,那日有禁军出宫围了好几个府邸,搜出堆成山的金银财宝。考生有害怕的,有不屑的,甚至私下还有腹诽女帝行事暴虐不堪为帝的。唯有叶羽奇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和他一起参加殿试的好友,见到他后都平静下来。
“恒之,这客栈里人心浮动,也只有你可以这样淡然对待了。”荀飞明咕咚咕咚将茶水一饮而尽,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榻上,“你说,陛下究竟是……”
“慎言。”叶羽奇打断了好友的话语,“不可妄议天听。”
女帝既然能收集那样多的官员罪证,自然有她的手段,如果此时有关注考生,也必定会听见这些话,要当心祸从口出。荀飞明哪儿都好,就是口无遮拦,他不适合官场,做一个隐居狂士更适合他,只是现在已到殿试,也没有回头路。
“恒之还是这样古板。”荀飞明笑嘻嘻地,一点没有察觉到好友的担心,“那你是怎样想的?”
他隐晦地做了一个手指天的动作,叶羽奇无奈:“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遇。”
朝中无人,他们这批士子自然是会被安排到各个紧要位置上,女帝也想培养新的人才,选拔心腹,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一件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也只有你是这样想了。”荀飞明摇头晃脑地感慨,压低声音,“我听外面的有些人,话里话外都是对……的不满,迂腐之极,放不下名利又要装作清高的样子,啧啧,当真面圣的时候,你信不信会一个会比一个谄媚。”
叶羽奇看他一眼,还没开口,他先笑嘻嘻地说:“我知道,慎言,慎言。”过了会儿,他又开口感叹:“不知天颜何样?”
这一回,没等叶羽奇有反应,荀飞明一下子跳起来:“我去温书。”
纵然私下有诸多议论,到了殿试的环节,每个人都不免紧张,一直好奇女帝长相的荀飞明,在这个肃穆的氛围内,连头都没敢抬,只影影绰绰地看见龙袍下的一双长靴。
叶羽奇心无旁骛,只专心看着题目,问的是农,也问的是民,他思索片刻,提笔答题。
宁素在殿内巡视了一圈,凡她走过的地方,考生都比别处更加正襟危坐,神情认真,凡她停留的地方,视线范围内的考生都会显得有些许紧张,在这样的情况下,恍若未觉专心答题的叶羽奇就凸显了出来。
宁素在对方身后站定,低头看着他书写的过程,叶羽奇似乎并未察觉,为了避免打扰,她只停留片刻就离开了。
“是个人才。”她对020说道,原主的眼光其实不错。
只惊鸿一瞥,已能看出对方心理素质极佳,答题也是从实践出发,与其他的答案甚至与如今流行的骈文并不相同,简洁而务实,她更喜欢这样的形式。
宁素将众人的试卷都看过一次后,心下几乎已经拿定名次,她回到偏殿等候,批阅后选出的试卷递到女帝面前,由她钦定出前三甲。
状元毫不意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