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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服,微笑着坐在四人间病房的其中一张靠墙的病床上。
初晴把那一小束鲜花插在矿泉水瓶,又拿起开水瓶,发现水不多了,于是指使祁天去打水。
祁天把水果盒放在桌上,极其顺从地拎着水瓶出去了。
旁边病床上一个是老大爷,另两个是跟老陈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看来初晴和祁天来了,纷纷称赞他俩懂事,又感叹还是做老师好,就算病了都有学生探望。
老陈笑得眯起了眼,对于他来说,这可以说是作为一个老师的高光时刻了。
初晴连忙为他添加光彩:“我们两个来得快,待会儿燕南还会带一帮同学过来看您。”
这时祁天拎着满满的水瓶回来了,陈老师记起了老师的职责,于是关切地问:“昨天我布置的作业你做完了吗?”
祁天:“……”
昨天什么时候布置了作业?
不是,你都住院了还关心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干什么?
初晴见势不妙,赶紧插嘴道:“他做了三分之一,有些不懂的还在等我辅导——老师您不是说周四交么?来得及的。”
老陈这才满意,觉得自己虽然受了一点小伤,但要是能让一个后进生爱上学习,那也是值得的。
走出住院楼的时候,初晴板着脸。
老陈提醒了她,让她产生了一种“时不我待”的焦虑。
老王头交待她必须提高祁大少的成绩!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然而这几天她都做了什么?
打扮成花蝴蝶那样,跟着祁天在富二代宴会上转了一圈;去健身会所找他,被他抱了一抱。
完全没有给他补课!
而他今天上课时虽然态度比以前要好,没再趴在桌上睡觉了,可那散漫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认真听课。
该怎么办呢?
祁天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凑过来轻笑着问道:“英语到底有什么作业?我都不会呢,小老师,求求你快来辅导我吧,不管你怎么辅导,我都不会反抗……”
初晴:“……”
这句台词骚得就像从哪本黄暴漫画里直接抠出来的一样。
她气到头发丝都几乎冒烟,虎着脸一手指向后面,命令道:“你,后退,跟我保持十步距离,不许呆在我身边!”
祁天说那话的时候没怎么过脑子,纯粹只是想逗她,这时才意识到是有些不妥。
他讪讪地闭紧嘴巴,转身走一步数一个数,数到十的时候停下来,等她先走。
初晴余怒未消,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转身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不远处的立交桥上,车子川流不息,一医住院部却是宁静而安详的。
清风带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儿,走廊边的花坛中种着三角梅,长得有一米多高,红艳艳的花朵挨挨挤挤,像对着全世界放声呐喊那般盛放。
蓝天白云下有块不大的青翠草坪,几位身穿病服的患者正在家属陪同下散步,表情淡然。
纵然得了这样那样的病,但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初晴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偏向于负面了。
祁天他明明很聪明,只要解开他的心结,说不定学习成绩很快就能得到大幅度的提高。
要乐观一点呀!
她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气。
当初晴在停车场找到车子时,祁天仍然畏畏缩缩地缀在后面,与她保持十步距离。
那样子似乎打死都不敢走过来。
初晴翻了一个白眼。
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啊。
这时正巧有两个中年女人路过,两人好奇地看了看一前一后的两个少年男女。
初晴对着祁天大声吆喝:“快过来!年纪轻轻的脚骨就发软,叫你多走两步锻炼偏不肯,家里的钱都给你治病花光了,连我的学费都交不了,你还闹着要充值玩游戏,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哥哥!”
那两个女人望着祁天的目光立即变得不屑和鄙夷。
“儿子多反叛,还是女儿乖巧懂事。”
“可不是吗……”
她们小声议论着走远了。
初晴笑得站都站不稳,无力地靠在车子边。
祁大少的名誉第一次被人如此这般明目张胆地诋毁,直气得七窍生烟,赶过来质问她:“谁脚骨发软?这不是你叫我不要靠近的吗?!”
初晴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想想又笑了起来。
她的笑颜灿烂如一朵盛放的蔷微。
祁天静了一瞬,而后伸指捅了捅她:“再叫一次。”
“啊?”
“……哥哥。”他低声提醒。
只要她正经地叫我一次,我就什么都答应她。祁天心想。
就见眼前的少女慨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诶,好弟弟,我以后会罩住你的。”
说完格格地笑着转身逃跑。
傍晚夕阳如烧,天地间仍存热力,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