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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自从听说他跟吴成打过架后就一直皱着眉,表情颇为严肃。
——果然是嫌我太粗鲁么?
祁天心里有几分懊恼。
仔细想想,自己在她面前已经打过几次架了,活生生一个“打架专业户”。
祁天知道有些女生喜欢会打架飙车的男生,觉得这样很酷。
然而初小晴不是这种人。
她是一株认认真真长在花坛中的月季,是一只努力学习展翅技巧的云雀。
破格的举动不可能得到她的赞赏。
对于她来说,“规矩”相当重要,因为这个秩序井然的世界是由各种各样的规矩来维持的。
橙黄的路灯光一盏盏地在车窗外掠过,就像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巨龙的明亮眼睛。
祁天无言地望着那片灯光,心中乱七八糟地想:
在她心目中,我的形象可能很糟糕。
不知道现在去背唐诗宋词什么的还来不来得及……
第33章 子夜唱什么歌
“其实,我不是那种人。”祁天低声说。
“嗯?”初晴自顾自想得入神,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疑问地望向他。
“我不是那种人。”祁天又说了一次,声音比刚才响亮了些,“我这人很文雅的。”
话音刚落,初晴就嗤嗤地笑起来。
骄傲狂妄、酷爱怼人、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祁大少,居然说自己文雅……
“文雅”这个词要是会说话,只怕会大声叫他滚,别靠过来。
“笑什么?”祁天恼羞成怒,“你看我身上哪一点跟文雅沾不上边?!”
哪一点都沾不上。
初晴捂着嘴笑。此刻的他又让她想起了闹脾气的小男孩。
她有心想逗他,便道:“文雅的少爷,背首古诗来听怎么样?《长恨歌》?《琵琶行》?”
祁天哪会啊,可他绝不愿承认,咕哝道:“这两首都太长了,背完你都该睡着了。”
然后他挖空心思,终于在脑袋想破之前,记起了以前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句诗。
“你听好了,”他洋洋得意地说,“我这就背一句非常优美的诗给你听。”
初晴笑吟吟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祁天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喉咙,抑扬顿挫地念道:“开窗秋月光,举体兰蕙香……”
刚念到这里,初晴的表情就变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喊了一声,莹白的小脸涨得通红,一对大眼睛像是潋着水儿,又羞又恼地瞪他。
“故意什么?”祁天莫明其妙地反问。
初晴说不出话,气得伸手“啪啪”地在祁天的手臂上打了两下。
“诶你干嘛?开着车呢!”祁天不敢做出躲闪的动作,所幸小姑娘的力气不大,打人也不疼。
“怎么了?”祁天纳闷地问,“我念错了?”
“你,你念一首艳情诗给我听是什么意思?!”初晴红着脸质问。
祁天十分茫然——艳情诗是什么鬼?
三秒后他才反应过来:哦,就是色.情诗。
……等等,刚才那首是艳情诗???
不是,每个字都很正常啊,哪里艳了?
难道对于古人来说,“开窗”就跟现代的“开车”是同一个意思?
想来想去想不出究竟。
然后他猛然回过神来——自己沉默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而沉默对于现代人来说,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默认的意思。
“我我我真不知道这首是什么诗!”他急到结巴,“就是……刚好想到了这一句,顺嘴就背了出来……”
一向自信心爆棚的祁大少终于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而且还要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揭露自己不学无术的一面,简直羞耻到要爆炸。
车内寂静无声,她没接这个话茬。
他把次序背反了,“开窗秋月光”的下一句,应该是“灭烛解罗裙”……
一想到这个,初晴就又羞又恼。真是能耐了,居然在她面前念《子夜歌》。
深夜风渐大,路旁身形苗条的树木在风中甩着树叶,像是一个美貌端庄的女子突然活泼地挥起长发跳舞。
路上车不多,便显得这个春夜格外寂静,路灯源源不断地发散明黄色的光源,把身边小姑娘的长睫染成了金色。
祁天接连望了她好几眼,她却一直气呼呼地扭头看向窗外,似乎打定主意不原谅他。
他心里又是崩溃,又是无奈,低声下气地说:“就不能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上原谅我吗……”
初晴仍然不理他——还喜欢呢,喜欢就可以在她面前乱说话吗?
祁大少这辈子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服过软,车轱辘似地来回道了几次歉,渐渐没了耐心。
“说什么艳情诗,你自己不也会背么?干嘛硬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