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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雷公。
祁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把书包甩在背后,单肩背着,改口道:“我不吃了。”
说完便往大门的方向走,这时背后突然传来冷冷的一声:“站住。”
祁天莫明其妙地顿住脚步,转头望去。
祁爷爷从沙发上站起身,严厉地瞪着自己的孙子:“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祁天想了想:“……再见?”
祁爷爷眯起了眼,目光更加严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的声音又沉又响,像滚动在天边的闷雷。
祁天更加莫明其妙。
平时俩爷孙并不亲近。祁天对他能避则避,避不开了,勉强叫一声爷爷,声音都像堵在嗓子里,两人根本没什么沟通。
现在爷爷到底是想要他说什么?
祁爷爷看着自己孙子毫不醒悟的模样,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他的脾气一向火爆,当下随手一挥,放在茶几上的几个名贵的瓷杯全都被他扫到地上,“铛啷铛啷”地碎了一地。
“要不是陈老师告诉我你考了三十分,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偷偷改分数!”祁爷爷大声咆哮,“考得这么低分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弄虚作假?!”
一大早,祁爷爷就接到陈老师的电话家访,说希望家长能配合学校,督促祁天的学习,毕竟这次测验全班就只有祁天考不及格。
祁爷爷这才知道前两天自己看到的那份卷子上的分数居然是假的!
“哦,原来这是件事啊。”祁天一手勾着肩上的书包带子,一手插兜,散漫地应了一句。
祁爷爷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更加生气,伸出手指指着他:“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爸,出什么事了?”穿着一身西装的祁琛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今年四十出头,身材仍然保养得很好,眉心因经常习惯性的紧皱而呈现一个“川”字形。
祁爷爷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他。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老人气呼呼地数落道。
祁琛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平时忙于工作,对儿子难免疏忽管教。祁天聪明,但不肯用心读书,这点他也没办法,可是,考得差是一回事,私自改分数可不行。
“祁天,这是怎么回事?”祁琛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
今天早上他跟美国的合作方有个视像会议,得早点去公司。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解释。”
祁天眉梢一动,轻轻地笑了:“还真是难得啊祁总,像我这么点小事,居然能让您从百忙之中拨出宝贵的三分钟来听我解释……您给下属的说话时间都不止三分钟吧?”
祁琛一怔,心中不禁生出一点愧疚。
祁爷爷脾气爆,听了这话,张口就骂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自己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
祁天哼了一声,头撇到一边,没有答话。
祁爷爷指着祁天骂了几句,越说越火大,最后一句没有细想就脱口而出:“……你妈就是去得早,要是她还在,看到你这副鬼样子,还不得活活气死!”
少年倏地抬头,黑亮的眼眸中闪着冰冷的光,声音也有些不稳:“我妈已经不在了,您还想再咒她一次?”
祁爷爷被怒火烧昏了头,丝毫没有察觉孙子所说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大声道:“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自己,学习跟不上,还自己改分,哪一点像我们祁家的子孙?”
祁天冷冷地说道:“我知道,就因为我考不到高分,所以你们认为我不配做祁家的子孙。不用你赶,我这就走。”
说完他迈开长腿,快步走出了大门。
背后传来祁爷爷的咆哮:“有本事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种在道路两旁的木芙蓉已经开花了,雪白的花瓣从枝头飘飘荡荡地飞下来,扑簌簌地擦过少年的灰蓝色校服外套,再落在地上。
骑在机车上的祁天眼神阴郁,两只手将把手抓得很紧,手背露出了青筋。
他迅速地发动车子,机车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嚎叫了一声,猛地窜了出去,狠狠碾过落在地上的花瓣,驶向远方。
*
健身会所内。
“所以,你是因为跟祁爷爷吵了架,心情不好,才在这里呆了一天?”
初晴望向对面沙发上的他。
窗外暮色渐深,屋内昏昏暗暗,偶有微弱亮光在室内倏忽闪过,就像深海里会发光的小鱼调皮地一摆尾,转眼就消失了。
那是远方经贸大厦顶端射出来的探照灯。
屋内太暗,每样东西上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灰雾,影影绰绰的。
黑暗有时能成为一种保护色,人在暗色的掩护下,比较容易袒露心声。
祁天平时又冷又酷,想从他那里听到一句心里话很难,初晴不想破坏此刻谈话的氛围,于是没有起身去开灯。
“呿,”祁天身子往后一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