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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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天而来,并无脱身的机会。
    “累?”他问,未及我开口,便已猜到说辞。我哀哀点头,看着我羞窘无奈的模样,他终于开心了,强忍住笑意,“权且忍着罢!你让我等着,我让你忍着,是不是很公平?”
    这算什么?我一时气结,愤愤说不出话,内心犹自不平:爱侣之间,付出与索取,奉献与回报,发乎本心,你情我愿,哪有公平可言?更无讨价还价的道理。不过说到底,还是我欺负他多一点。他想借此扳回一局,却也在理。而他,也只能在此时欺负我。
    这么想着,我才能舒坦些。嘴角逸出一笑,却被他吻回嘴里。随着他的楔入,一点点迷失,最终沉沦在情.潮里,随波逐流。
    第234章 严惩
    翌日晨起,我整个人仍是恍惚。安童早已不在身边,待我醒来,等候多时的婢女服侍我洗漱换衣,收拾完毕时,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没有安童,我一个人用饭,只觉孤零零的,更无胃口,勉强用了几口,便撂下碗筷,慵散问道:“丞相已经上衙了?”
    管事笑着回话:“回公主,丞相还未离家。今日一早,太子便过来了……”
    真金?
    我心神一凝,一时想不明白:几年之前,真金便奉命听政,若有政事,两人于都堂商议即可,何必太子亲临?真金所来,是为何事呢?
    我默默思量,想去一探究竟,又觉不妥,踌躇间,管事又开口:“太子吩咐,待公主用过早饭,也一同过去,”他顿了顿,见我一脸惊异,笑着解释道,“太子早晨来府,恰见公主车马在此,便顺道问了声。丞相只道公主为了躲雨暂留一夜……公主不必为此忧虑。”
    管事心思细致入微,想必我二人之事,在府中上下早已不是秘密。我只觉羞赧,兀自纠结一阵儿,便不做他想,只道:“我这便过去,别让太子久等。”
    正厅之内只有真金和安童两人,隔着帘子便能听见人语。我莫名地心虚,脚下踟蹰,半晌才撩帘而入。二人望见我,却表情各异。安童脸色淡淡,看不出情绪;真金神色甚是不豫,眉头紧蹙,缠着一股烦躁。待看见我,目光微凝,而后更生恼怒,火气却烧在安童身上:
    “荒唐!现在什么时候?若被人纠察,你这个丞相,颜面何存?”
    他突然发难,更让我迷惑不解,待寻思过来,立时脸如火烧,连脖颈处也跟着发烫:那里斑驳的吻痕赫然可见,谁不明白呢?
    我低头无言,安童略觉尴尬,旋即一哂:“荒唐不荒唐的,都是臣私事。只要不误了朝事,旁人也说不得甚么。”
    这言语并无羞惭之意,真金听了一噎,更要作色,见我脸色难看,勉强忍住,只是告诫似的瞪了我一眼。
    好自为之。我对他的意思心领神会,那和忽必烈神似的眼神让我再熟悉不过。二人在政见上多有龃龉,于此却是父子同心。
    想到这里,我只觉无奈:安童昨晚的想法未免乐观,他想娶我,忽必烈不同意,换作真金,也未必同意。
    低头呷了口茶,把这个念头抹掉,又听见真金声音:“陛下命你审问卢世荣及其党徒,你便是这么审问的?”
    他语带讥诮,那不满之意太过明显,我不由侧目,安童见太子斥问,只得起身回道:“卢世荣伏诛,其党徒俱已罢免,所用人中实无罪者,由陛下亲裁——其中有何不妥?望太子明示。”
    安童语气温和,但态度鲜明,分毫不让,这在真金看来,又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冷冷盯视着,怒极反笑:“表弟,你当真出息了,在朝多年,果然深谙为官之道。夫宰相者,上佐天子,调理阴阳——朝堂之事,你就是这般和稀泥的!?”
    这一句犹如掌掴,刺得安童脸色发白,他强忍片刻,沉住气,冷目回视太子,并不退让:“卢世荣已死,割肉喂鹰,太子犹嫌不足?卢氏上任不足半载,所用党人,便是有罪,又怎敌昔日郝贞耿仁之辈?臣自问处事公允,按罪论罚,太子还有何不满?”
    “本宫当然不满!”
    真金一拍桌案,声如惊雷,脸色怒极,“潘杰、冯珪、撒都丁、要束木……这等奸党尚未伏法!你不认得他们,本宫一个个教你认得!”
    他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当初便是本宫手下留情,让潘杰冯珪之辈侥幸脱身,否则卢世荣当政,如何使得阿合马党徒再入朝堂,以致搅得满朝腥乱。卢世荣身死,未必没有奸邪前赴后继。此番就是要他们无人可用,阿合马旧党,本宫一个也不想再看到!安童丞相,你明白吗!?”
    真金声色俱厉,脸色骇然可怖,那意志过于坚决又过于强悍,安童一时震动,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除掉此辈,便能四海无事,天下太平?趋炎附势,人之天性。但有权奸在位,便免不了群邪蜂附。这等人……杀不完的。”
    真金脸色仍是青白,安童见了,不免叹息:“太子可还记得张散札儿?”
    见他无动于衷,安童只得再说道:“当初阿合马倒台,其奴仆张散札儿亦被定为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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