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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我犹豫着,想想这一个月来,天天跟她同吃同住,也算熟悉了。一咬牙,才把那句憋了一天的话问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真金?”
说罢,眨眨眼不安地望着她,话出口后,心里却有些后悔。蒙古女孩虽不像汉人女孩那般保守,但我也……问的太直白了。何况她也就十岁而已。
她听了这话,笑容一下子就僵在脸上,愣愣地看着我,不一会儿,脸上又堆满红云。别过脸,不吱声,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我本以为自己唐突了,见她并不生气,我才放心,笑着拉过她的手:“这下可好啦,你喜欢真金的话,将来可以嫁给他做我嫂子,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了!”
她闻言,肩膀轻轻一颤,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你不愿意?”我不解的追问道。
“这怎么可能呢?”她转过头来看我,神色倒平静下来,眼神凉凉的,让我有些心惊。
“……怎么不可能呢?”这回局促的却是我了,沉默一阵儿,又道,“你是木华黎国王的后裔,身份尊贵,配得上黄金家族。再者,蒙古人只是同族不婚,你是札剌亦儿氏的,真金是孛儿只斤氏,又有何不可?”
“公主怎么糊涂了呢?”她稚嫩的脸庞上露出几分悲哀的神色,竟显得成熟了几分,“木华黎家族是黄金家族的斡脱古—孛斡勒,是世代奴婢,‘亲连天家,世不婚姻’。被黄金家族视为自家骨肉已是恩荣至极,怎敢还奢望和皇族联姻呢?奴婢,毕竟是奴婢啊!”
我张着嘴惊讶地望着她,不知该作何回应,我只当蒙古同姓不婚,谁知竟还有这一说法。待缓过神来,才暗暗后悔,自己刚才也太冒失了,怎么问的那么直接,以致触人痛处。
手指攥在一起,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掐痕,我心中懊悔不已,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别速真年纪虽小,于这件事怕是早已明白,我还能说什么呢?
“唉,唉,是我不好……”我咬着嘴唇,尴尬道。
她见我这样,反倒释然一笑,拽拽我的衣襟,涩声道:“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把前事都忘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况且,这些我早都明白,根本不敢奢望。真金哥哥那么好,我只想多见他一面两面就够了,并不求别的……”
“你小小年纪,竟也想得通透,这样也好……”我勉强道。
别速真不再说话,似是有些疲倦,脱去外衣,歪在榻上睡了,我见状,也收拾收拾,在她身边安安稳稳地躺好。我俩各怀心事,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度过了一晚。
第25章 变故
安童和别速真兄妹一直住到了四月,就要辞行回家。我本欲把别速真再留一阵儿,可安童坚持要带她回去。霸突鲁不在家,安童作为长子,说话颇有分量。别速真敬畏哥哥,只能从命。想想安童或许有别的顾虑,我便也不强作挽留,只说要她时常过来玩一玩。
别速真临走时把小狐狸也带上了,真金见她如此喜欢,也很高兴,又送她一些小姑娘常戴的首饰珠串之类的。她把这些东西如珍宝一般小心封存好,而后,虽然不舍,但还是跟着兄长回去了。
之后的日子里还是平静无波,我依旧跟着母亲学习打理斡尔朵事务,和忙哥剌、那木罕一起练习骑射。自从上次侧面敲打了阿合马之后,他倒也规矩许多,过年以后,按月呈上来的账目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也许是他又想出新的法子做假账,一时没被我发现罢了。
真金闲时,继续教我写汉字,学一些蒙学经典,后来又送了我颜柳等人的碑帖,要我从头练起。颜真卿的楷书端庄厚重,法度完备,虽不是我的菜,但却符合初学者的需要,尤其是我这种腕力不足,确实应该用这种规整的楷体好好磨一磨。待基本功扎实以后,可以再尝试一些清俊秀逸的字体,如欧、褚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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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虽在军中,但一直和开平保持联系。今年二月时,他已在邢州同塔察儿率领的东道诸王会和,完成了交接事宜。七月份,又到达汝南,同霸突鲁所帅军队会师,并命他先行至汉水之畔做准备。接下来就是调兵遣将,调配粮草,而后兵锋直指淮水,下一步就是江汉一带。
忽必烈自开平出发到汝南,共用时八个月,之所以进度迟缓,主要是为了避开酷夏,以便在蒙古人更适应的秋季大举进攻。八月份,他渡过淮水,虽与宋兵有过几次激战,但总体还算顺利。待到九月初,他已直逼长江,兵指鄂州城。
开平城里的军报多了起来,真金也更为繁忙,我们都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长江北面有忽必烈军,南面的兀良合台军估摸也快到达,宋人若是失掉鄂州城,蒙军几乎可以沿江直下,夺取临安了。鄂州这个关键堡垒,他们必会死守。
与宋人交战虽非我愿,但我更不愿忽必烈有生命危险。相处了一年多,我对他虽感情不深,但多少还是惦记着这个父亲。再者,若是他出问题,我的前途也将是一片黯淡,中原汉人的命运,若交到其他蒙古贵族手上,更是不堪设想。
九月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