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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接着说下去。王老汉等了半天,也不见自家老婆子把话说完。只觉得脑子里稀里糊涂,生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老婆子,你可是看出什么不对劲?”
“你没有去过宣京不知那里是何等的繁华,更不知道宣京城中的公子贵人行事如何的放荡不羁。我在闺中时,曾听过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世间有些男子不爱红妆爱英武,偏生就喜欢男儿。这种喜好到底不太光彩,那些人大多私下行事。今天的这两位公子生得如此出色,一看又是好人家的儿郎,怕不是私奔出京的?”
王老汉显然从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惊得是嘴巴张了又张。
“还有这样的事?”
“只是我猜的,大户人家规矩多什么嫡庶啊门当户对啊,若他们真是那样的关系怕是为两家人所不容。看他们的样子应是困在山有几日,也是不容易。你莫在他们面前露出端倪,免得他们不自在。”
王老汉连连应道:“这个我晓的。宣京真可怕,怎么什么人都有,幸好你逃了出来。我一定仔细交待山儿,千万不要去那个地方。”
李婆婆似乎地长叹了一口气,那边再无声音。
他们不知道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耳目比寻常人本就要灵敏一些。加上屋子隔音极差,便是他们说得很小声,这边的晏玉楼和姬桑都听得一清二楚。
晏玉楼把头埋在姬桑的怀中,压抑着自己的笑声。这个时代的人脑洞也这么大的吗?居然认为他们是私奔出来的一对男男。
她贴着他耳边道,“我们像私奔的?”
不过私奔这个建议,听起来倒是不错。要是哪一天她的身份败露,或许可以来一个金蝉脱壳,两人私奔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过小地主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在京中呆不下去,我们就私奔吧。”
“好。”
☆、吃醋
翌日天未亮, 便听到隔壁悉悉索索的声音。老两口轻手轻脚地下床,不多时满屋子都是米粥的香气。
昨天因为是临时赶上的,他们喝的是糙米粥。今天早上的粥是老两口精心准备的, 自然不再是糙米粥而是白米粥。
晏玉楼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李婆婆, 发现对方的言行举止确实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一种官宦人家养出来的气质。联想到昨天老两口的对话,她猜想李婆婆应是京中某个大户人家出来的。
吃完饭后,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听大娘说话似乎是宣京口音, 不知大娘可是宣京人氏?”
李婆婆愣一下, 倒是没有否认, 只道她好耳力。
“不日我们便要归京,不知大娘可有话要捎回娘家?”
王老汉看过来,老婆子不是说这两人私奔出来的吗?怎么还要回京?他心里犯着嘀咕, 面上多少带出一些,在两人之间打量。
姬桑目不斜视, 晏玉楼看着李婆婆。
李婆婆苦笑一声,“我母亲早亡父亲也已去世,家中是庶兄当家, 哪里还有什么亲人。再者出京多年,那些人怕是都以为我早就死了。”
这番话说得不清不楚, 倒也不难猜出大概。无非是嫡庶之争, 最后庶出的当家,嫡出的转眼从天下掉到地下。
“你既是嫡出的姑奶奶,万没有避让庶出的道理。便再是庶兄当家, 也不应看着你过得如此落魄。我这人向来爱抱不平,你若有什么隐情不妨说与我听,或许我还能帮上一些。”
王老汉浑浊的眼睛一亮,“这位公子此话当真?我婆娘被人害得苦…”
“孩子他爹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这么多年我早已看开,那些东西他们拿去便拿去吧,都是身外之物,哪有性命重要。”
晏玉楼眯起眼,嫡庶之争谋财害命并不鲜见。只是李婆婆是女子,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她那庶兄何至于起杀心。
她看了姬桑一眼,姬桑这才开口。
“如是你的东西,万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你莫要有顾虑,我们二人在京中颇有些权势,你只管把冤屈说出来我们定会替你讨回公道,权当是报你们的收留之恩。”
王老汉看出一些门道,只怕自家老婆子猜错了。这两位公子哪里是什么私奔出来的,说不准真是进山狩猎迷了路。
同样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中,会引起不同的效果。相比王老汉的心思简单,李婆婆心下只有震惊。她当年身为伯府姑娘,在京中都只能看人脸色行事。宣京权贵何其多王公贵族无数,敢说在宣京有些权势的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只是他们二人如此年轻,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真的能帮自己讨回公道吗?
思量再三,咬牙狠心。
她都这把年纪,活得也算是够本了,还有何可畏惧的。要是能拿回母亲的东西,那她的山儿也不至于这般辛苦奔波。
“两位公子大义,且容我慢慢说来。”
李婆婆原名李蓉娘,是宣京乐安伯府的嫡出大姑娘。生母体弱膝下仅她一女,反倒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