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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是多么的不堪。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结识侯爷时,他是干净的,是堂堂正正地站着的。
“那人你以前见过?”
董子澄点头,他确实见过那人。就是在去年的庙会之上,他跟在嫡母的后面。嫡母想讨好贵人,巴巴地上前。
彼时,他并不明白嫡母的用意。
而今,他恍然大悟。
被子里的手死死捏着,努力克制着满腔的恨意。
“学生去岁随嫡母出门时曾经见过她,她于我董家而言是高攀不起的贵人。昨夜学生用过晚饭后,身体渐生异样,心知不好大声叫人,却无一人应声。正理智渐失之时,见那人从门外走进来。她脱掉深色的斗篷,里面着的是绣金的华服。那头上,还戴着一只凤簪,很是刺眼…尔后学生便受药物所迷,不能自己…”
大启能戴凤簪的女子并多,而且身形肥硕喜好男色的,晏玉楼立马就能想到是谁。她有些了然,还有些疑惑。
了然的是曲氏的行为,疑惑的是柳云生和程风扬的案子。以那位贵女的尿性,真要出手了,一定不会放过那两人。那人行事一向张扬,真要看中柳云生,一定会威逼利诱迫其就范。再者柳云生身上有秽物,不似女人所为。
也就是说,两者之间并无关联。这三件案子,看似都是采花贼所为,仔细思来却全部毫不相搭,像是不同人所为。
如此,事情越发的棘手了。
她面上不显,安慰他,“安心备考,本官心中有数。”
董子澄大感心安的同时,隐约有些担心,“侯爷…那人身份不低,您要小心。”
晏玉楼冷冷一笑,“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其他人。”
她再次安抚他后,留了两名侍卫守在他身边。董郎中心疑惑,不知道她此举是什么意思。曲氏面皮抽了几下,心里有些不安。
“董大人可知本官为何派人护着董四公子?”
“下官不知。”
她睨过去,从董郎中的脸上,再到曲氏的脸上。曲氏被她看得一阵心慌,脸上横肉微颤,眼皮乱跳。
做贼心虚,这曲氏不过是个纸老虎,光会窝里横。
“董大人不妨问问董夫人,后宅之事尽在一府主母掌控之中,或许董夫人知道些什么。”
曲氏腿一软,那个贱种难道说了什么?不,不应该的。贵人不是说那药奇效无比,让人神智全无,只想与人欢好。
董郎中纳闷地看向自己的妻子,见妻子脸色变得煞白,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你做了什么?”他一向惧内,若不晏玉楼和李太原在此,他哪里相问。
曲氏先是眼睛一横,尔后干嚎起来,“老爷,都怪妾身无用没有看好内宅,让那贼人有了可乘之机,祸害了澄哥儿。侯爷啊,妾身是有错,妾身也没想到会遭此祸事,真是冤枉啊!”
李太原皱起眉头,这个曲氏,真当侯爷是寻常男子,竟然撒起泼来,当真是不知所谓。董郎中也真是的,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正室。
“咳…曲氏,休得放肆!”
曲氏停止干嚎,做出委屈的样子,绿豆眼儿偷瞄晏玉楼的脸色。
晏玉楼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糟心,目光冰冷。
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位仆妇,瞧着身形略肥,青衣灰裤,长相奇丑。仆妇一下子冲到曲氏的面前,跪在磕头。
“夫人,奴婢有罪啊!”
“你…金婆子,你这是怎么了?”曲氏明显一愣,不明白发生何事。
“夫人,奴婢色胆包天,犯下大错…”
晏玉楼眯起眼,盯着金婆子。这妇人说色胆包天,难道是来顶罪的?果不其然,曲氏怒问之下,金婆子坦白了祸害董子澄的事实。
“夫人,奴婢的男人早死,这些年也没得一个贴心人。奴婢昨夜喝多了,恰巧经过四公子的院子,想着四公子的相貌色心大起,这才犯下大错…”
“你这个死奴才,府里的主子都敢祸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曲氏怒踢金婆子一脚,把金婆子踢倒在地。
董郎中这才回过神来,指着金婆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一个下贱的奴才居然下药祸害主子。
若是传了出去,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侯爷,都是下官治家不严才出了此等丑事。下官惭愧,一定好好肃清后宅,万不会再因这等小事惊动侯爷和官府。”
在他的眼里,一个庶子远远抵不上董家的名声。
晏玉楼冷冷一笑,“金氏,本官问你。你昨夜与何人一起饮酒?几时经过董四公子的院子?如何避过他人下的药?你既然是临时起意,药从何来?”
金婆子支吾起来,只说自己喝醉了记不清。至于那药,是她一早存了心思备下的,从一个江湖术士那里买的,自然是说不出姓名住址。
“你个死奴才,黑了心肝啊,连我儿都敢祸害。来人哪,把这个死奴才乱棍打死,以报我儿今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