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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我又不是奸夫,躲什么?”
意儿急得跳脚:“求你了,阿照会气疯的……”
宏煜冷嗤道:“笑话!我堂堂知县怎么可能如老鼠那般东躲西藏……”
话音未落,意儿已打开那朱漆描金的顶箱立柜,连哄带推地将他硬塞进去,关好,接着忙回到床上规规矩矩躺着。
阿照推门而入,直往里走:“姐,该起了。”
意儿佯装初醒,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你的衣裳怎么在那儿?”阿照指着镜台,不解地望向她。
意儿眨眨眼,无辜道:“昨夜吃醉了,脑子不清楚。”
阿照走近床榻,从地上拾起一柄折扇和一块羊脂白玉的兰花玉佩,瞧着眼熟,但她素日不爱这些玩意儿,所以想不起来,只觉着不像意儿平日所戴之物,于是问:“你何时买的扇子和玉佩?以前没见过。”
“昨夜买的。”意儿伸手夺下:“你先出去吧,我这就起了。”
阿照见她光着胳膊和肩,当即笑道:“你该不会没穿衣裳,裸睡的吧?”
意儿支吾一声:“是啊,天热嘛。”
阿照觉着哪里不对,古古怪怪,说不出来,她一步两回头,纳着闷出去了。
意儿忙起身穿衣,宏煜“砰”地踢开柜门,满脸阴云密布,下来回身猛推那门,又“砰”一声关上。
意儿心疼箱柜,脸上尴尬赔笑:“对不住。”
宏煜甩甩袖子,冷淡瞥她一眼,垂眸整理衣衫皱褶。
意儿又道:“她们这会儿在院子里,你从里间后门走吧,当心些,别被人看见。”
宏煜瞪大眼睛盯住她,缓缓深吸一口气,不怒反笑,点头应道:“好啊。”
意儿自顾找干净裙衫换下,听见身后脚步渐远,知道他走了,松一口气。
天朗气清,宏煜穿上氅衣离开厢房,若无其事来到院中,故意高声招呼:“宋先生,早啊。”
意儿在屋里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声音,心下重重几跳,登时傻了。
宋敏和丫鬟婆子们呆若木鸡。
阿照瞪大双眼望着宏煜闲庭信步走远的背影,简直如同白日见鬼,晴天霹雳,她面色铁青地冲进意儿房内:“怎么回事?”
“……”
“他昨夜一直在你房里?”
“……”
“你跟他睡了?”
“……”
阿照见她默认,当即气得破口大骂,什么奸夫淫.妇,不三不四,野男人,狗男女,龌龊下流不要脸皮。
骂到最后眼圈儿泛红,虚弱无力,瘫坐在凳子上茫然无措,哽咽道:“那我哥怎么办?你不要他了吗?”
意儿闭眼坐在榻前,胳膊搭在膝上,手掌撑着额头,无言以对。
***
昨夜做得狠了些,宏煜也觉得有些累,回到自个儿屋里打发底下人烧了一大盆热水,宽衣解带,焚香沐浴。
梁玦转过屏风进来,满脸写着好奇,笑问:“你一宿没回,上哪儿去了?”
宏煜拧了帕子擦拭颈脖,淡淡道:“关你什么事?”
梁玦来回踱步,眼尖发现异样,扇子指着他:“哟,宏大人你后背怎么回事?被猫抓了?”
宏煜舀一勺水泼过去:“你一个男的,盯着我洗澡作甚,恶不恶心?”
梁玦反应敏捷,一边打开扇子挡水,一边往后避开:“为何如此鲁莽?被我说中了也别动手啊。”
“滚。”
梁玦拍拍衣裳,摇着扇子好笑道:“老实讲,你昨夜睡在哪家妓馆?”
“放你娘的屁,”宏煜烦道:“本官几时做过嫖客?你别在那儿胡扯,传出去坏我名声。”
“啥?”梁玦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的名声?那东西不是如同你的贞操一样早没了吗?”
宏煜懒得理他。
其实此事稍微细想便能猜到七八分,只是梁玦没料到他们会来真的。要说沾风惹雨,撩云弄雾,宏煜以前不是没有过。他来了兴致便喜欢逗姑娘玩儿,言语轻浮,举止浪荡,只因眼光挑剔,又有秦丝在侧,常常逗一半便收手,丢在那里不管了。
男女之间隔着一层纱,只要不捅破,随时可以全身而退。可如今他和那位都没把持住,做了一夜夫妻,将来怎好收场?
梁玦越想越无解。
这厢宏煜洗完澡,换了干净的霁色长衫,又变回衣冠楚楚的模样,神清气爽到堂屋吃饭。
梁玦没打算盘根问底,原以为他会三缄其口,没想到这人刚坐下便问道:“你说她什么意思?”
“啥?谁?”
“赵意儿。”宏煜挑明道:“昨夜跟我那般情投意合,分明受用得很,方才却不知为何非要把我藏起来,怕人看见,好像我见不得人似的,她到底什么意思?”
梁玦张张嘴:“不会吧?”
宏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梁玦心想,知县和县丞有了男女私情,此事若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