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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微微一怔,回过头目光有些奇怪地盯着她,“手术刀?”
龙芷澜暗叫一声糊涂,自己居然会串戏说什么手术刀?!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我猜你如果没辍学肯定会考医学院。”
“为什么?”
她耸耸肩,“很好猜啊,你父亲生了那么重的病,你肯定想当医生亲手为他治病嘛。不要放弃啊,等我熬出头就供你重新读书考医学院。”
傅以宁沉默不语。
龙芷澜继续理所当然地说:“等你以后开了私人诊所,别忘了给我打个折,免费做个妇科手术什么的……哎呀!”
她边说话边把煮好的饺子捞到锅里煎,饺子水没有干,油星一下溅出来烫到她手上。傅以宁迅速关了火把她的手拉到水池边冲,冲了好一会还是起了泡。傅以宁说:“算了,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
“不用……”
话没说完,她的手被抬起放置在他手掌之上。
纤巧柔润的小手在他粗砺的掌心愈发娇俏,清柔的手背炼乳般闪着乳白的光泽,仿佛一对乖巧洁白的鸽栖息在他的掌心。
他低下头,轻轻吻在那双手烫伤的地方。
* * *
第二天,傅以宁搬了个八成新的冰箱回来,两人把买好的菜放进去,过了几天终于吃上火锅。傅以宁对着食谱做,龙芷澜在一旁指挥和捣乱。
火锅做出来香飘满街,路过的哥们自动过来敲门加碗,后来人多了,干脆从隔壁借了大桌,把桌子支在路边,一群人拎来几箱啤酒摆上,就那么围着桌子站满一圈在薄霜清寒的秋夜街头喝到半宿。
酒席散后,傅以宁支撑着收拾了残局,然后匆匆冲了个澡倒头就睡。夜里,龙芷澜走出房间才发现原来这些天他都无床无枕地睡在桌子上,身上只盖了件外套蜷缩着,不若寻常高大,他的脸很瘦,躺下来颧骨分明。
龙芷澜走过去,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发,露出两道又黑又直飞扬锋利的眉,当初就因这两道剑一般的眉才给这张清俊斯文的脸凭添一份英气。当然,现在没有人会再说他斯文了,就凭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更别说,那双炯然犀利又冷漠不羁的眼睛。
她的手指划过闭合的眼睫,可能是弄痒了他,他微微皱了下眉,眉头皱起的样子很好看,没有一丁点攻击性。然后,又下意识地蜷了一下继续睡。
强大的傅以宁,
强悍的傅以宁,
郎心如铁的傅以宁,
这一刻,也不过睡得像个孤独怕冷的流浪者。
她的手指最后停留在他脸上械斗留下的瘢痕上,轻轻徘徊抚摸着异常温柔,黑暗中的眼眸却像浸在湖水里的碎冰,彻骨幽清。
* * *
第二天,傅以宁在阳光浸透的小屋内醒来,他身下是柔软的床,身上盖着女孩用过的被子,人已不在,尚有淡淡馨柔的体香残存。
时间应该已过午后,满室光线温柔而和煦,墙角冰箱上摆着一盆新买的蓝紫微月,窗户也装上蓝色丝帷做成的窗帘,风帘掩映的窗外天空碧蓝如洗,窗台上高高悬着一排衣物,她的连衣裙、他的长衬衣,应该都是她清晨新洗的。
昨夜他醉得太厉害,不知道她怎么把个子高大的自己搬进房间,更别说怎样把他的衣服脱下洗净。
这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对话的声音,
“以宁在不在?”
“他昨晚喝醉了,还没醒。”
“这样啊,那我晚上再在来吧。”
……
女孩的声音很清、很润、也很远,温和中带着一丝幽扬的尾音,非常悦耳,却带些遥远的陌生。
傅以宁默默躺在床上听,仔细分辨着其中的每一个字。一阵微风吹来,窗外蓝天掩映下的衣物随风拂动,在她白色的长裙和他白色的衬衣之间,一条小巧可爱的粉色内裤偷偷露出羞涩一角。忽然之间,他便生出一股极不真实的幸福感。
这一幕非常熟悉,仿佛,真实经历过,
又仿佛,只是在梦里遇见过。
* * *
日子就这样步上了“正轨”,龙芷澜继续住在傅以宁这里,白天龙芷澜守店,夜晚八点之前傅以宁通常会赶回来,他会简单炒两个小菜,龙芷澜会小气地关上门。两人吃完了一起收拾完毕然后再一起出去散散步。
大四的课程不多,龙芷澜大部分时间呆在在店里,有事就喊棠棠过来顶班。棠棠是高专生,课业更轻松,而且出事之后她也不敢再去酒吧伴舞,正差钱。
她得知龙芷澜和傅以宁的关系后羡慕不已,两眼直冒红星地说:“原来你是傅哥的女人啊,以后你可要罩着我。”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龙芷澜有些好笑,“傅哥的女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