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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病人开一支杜冷丁过来。”
姚冰琳道:
“早上麻性过了以后,已经打过一支杜冷丁了。”
华诤挑眉笑道:
“哇,杜冷丁都打过了?那就不能再用药了,你们没跟病人解释吗?”
姚冰琳道:
“跟他说好多遍了,他们根本不听人话!”
男家属指上姚冰琳的头道:
“你他妈张着屄嘴说什么你?!你说谁‘不听人话’呢你?!”
华诤轻轻推了推姚冰琳,用胸口替代她头的位置,抵着男家属的指尖,道:
“已经说了是一般的术后疼痛,麻药也用得很重了。病人的身体对疼痛敏感,也没办法。可不能再用药了。再用,极可能出大事。你不相信,就去找人鉴定。我们无话可说,但请你对我们医务人员客气点。”
说话的这个男医生比他高了一个头,他虽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他往前面一站,就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男家属刚刚才幺五喝六地训小护士们,现在见人比他高壮,认怂了,面子还往哪搁?
他便推了这个男医生一把道:.
“我客气你妈!找你们院长来!”
华诤被他一推,竟像路灯杆一样,应力往向倒下去,摔坐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高大的他,竟这么不经事,忙都围上看。华诤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
几个男医生要上来搀扶他,华诤虚弱道:
“不行!我上星期才做的心脏支架手术,咝,怕是不行了!”
啊?姚冰琳筛了筛自己的脑容量——华诤上班的时间表和动向,是她每天关注的大事。怎么他上个星期做过“心脏支架手术”吗?她没发现啊!
华医生在医院的生活,除了上班,就是加班。他有躺过病床吗?就算她有看漏眼——他确实生病了。可正常人要真做“心脏支架”这么大的手术,还能天天上班?
可看华诤疼痛难忍的样子,姚冰琳还是道:
“华医生,那我们叫担架过来?”
华诤还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才道:
“先报警吧?叫警方送我去做‘伤情鉴定’。在警察来之前,谁都不能动!”
姚冰琳忙蹲下来道:
“华医生,要不我先帮你躺下来?”
姚冰琳的身体帮他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华诤就冲姚冰琳挤挤眼,又复捂着胸口直喊疼。
姚冰琳就会意了,忍着笑对周围的人道:
“快散开!别挡着空气。那个谁,麻烦你去把氧气管拿过来,先给华医生上氧!”
······
警察来后,华诤在律师和行政人员的陪同下,一起去司法指定的医院做了伤情鉴定。那个推华诤的男人肠子都悔青了——他不知道,就这样随便鉴定一下,各个科查下来,屁事没有,居然不到两个小时,就花了八九万块钱。开始他还不想出钱,后来警察和那个华医生的律师说,钱不用他出了——只要他肯进看守所。男家属才哀求着要出体检费。
还有,这个姓华的男医生,他说的“我上星期才做的心脏支架手术”,说的原来是他当医生给人家做手术,而不是当病人被做手术!可由于他这句引起歧义的话,鉴定科为了确认他的心脏健康状况,就又加了几项鉴定项目——总计下来,三个小时,十万人民币有余。
男家属这才弄懂:这个华医生,之所以被他一推就倒,就是有心让他交学费来了。
106闺门不肃
华诤忙活了一下午,终于从医院的伤情鉴定科出来,都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正此时电话响了,是梁澄莹的号码,便懒懒地道:
“喂”
“喂,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去?”
华诤声音柔和下来:
“石头,你在家?没在奶奶家?妈妈回来了?”
“是啊。妈妈酥,叫我给你打电话。”
唉,梁澄莹居心叵测的伎俩,被小盆友奶糯的声音说出来,竟让他释怀了。
“陈姐姐呢?”
“妈妈酥陈姐姐下班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爸爸,你回来带我玩!”
“好,爸爸去吃点东西,马上回去。”
晚上十点,一整天疲于奔命的华诤终于走到家门口,钥匙转开锁眼,屋子里开着灯,响着电视剧对话的声音。
“石头?”
华凯岩放下手机,飞奔到华诤怀里。
“宝贝,你又玩手机啊?少看点手机了,对眼睛不好。唉,你别老给他你的手机了”
“哦”
梁澄莹眼睛还盯在电视上。
她穿着乳白色的开司米细毛衣,外面套一件开大孔的针织衫。两手都戴了各种戒指和手镯,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镶了直径一颗比手指还粗的白珍珠——华诤看女人,很少注意细节,除非,这个女人一直用那颗大珍珠去摩擦她自己的嘴唇——没来由地,华诤被她这个动作搞得很闹心,就像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突然看到一窝乱爬的蚂蚁。
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要控制、不要见到她就时时都窝着烦,加上儿子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华诤想,怎么的,也得在儿子面前装出琴瑟和协。再加上今天又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