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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时,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付一默走后,华诤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然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迈着麻木的脚步,慢慢走出去,直到看到一家药店······
78我们都给你殉葬
岑兰觉得今天特别累、特别想早点回家。于是跟助理把工作交待了一下,就早早下班。却在家门口遇到正在停车的老公。
“华瑞军,这才五点呢,你这么早就到了?今天没病人?”
华瑞军道:
“有病人,我没看。我心口闷。”
“心口闷?你别吓我,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天气太热吧。总觉得今天不太对劲。”
两口子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老公的话让岑兰心里直打鼓,她注意到儿子早上穿的鞋摆在外面,便推开门道:
“别神经兮兮的!Marie,少爷在家呢?”
Marie过来收起男女主人换下的鞋,道:
“在。在他的房间睡觉”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吧。”
“他吃东西没有?”
“我问他,他没说话。可能吃过了。”
岑兰道:
“我早上给他摘的果子呢?”
“在冰箱。”
岑兰听说,便打开冰箱门,拿出果子,对着垃圾桶削起来:
“Marie,麻烦你去拿个碗来。”
岑兰把削了的水果放在碗里,接过来:
“少爷睡了多久了?”
“不知道。Foracoupleofhours。”∮qun七⑧⒊㈦①1_⑻6⒊
岑兰捧着碗往楼上走:
“该起了。我去叫他,叫张姐赶紧做饭吧。”
华瑞军正躺在沙发上休息,突然听到一串鬼哭狼嚎的惊声尖叫从楼上传下来,华瑞军脑袋空了空,才听出那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妻子发出的声音。
华瑞军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他预设是——可能妻子发现家里有条大蟒蛇。进到儿子的房间,见水果撒一地,见岑兰正中了邪一样没死没活地摇不省人事的儿子。
华诤的枕头旁边有一堆白色的粘稠物,像是呕吐物——不对啊,这小子不喝酒啊,怎么会吐成这样?呕吐物里那一片一片的,不会是——安眠药吧?华瑞军突然四肢就冰凉了······
医院里,主诊医生反复地跟华氏夫妇解释,按胃里的消化情况看,华诤服用安眠药的时间应该还比较短,而且胃已经洗得很干净,最重要的是:他命大,竟呕吐了很多出来。所以应该没事,睡一会儿就会醒了。
华诤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一直在拉着他的手,用湿润的棉签给他擦嘴唇,他想,是一默吧?于是,他轻轻喊:
“一默,一默?”
只听见母亲的声音:
“醒了?唉~~~我的儿啊,你总算是醒了!”
这是凌晨五点,华诤对自己怎么会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病房,没有一丝印象。他还处在打开的日光灯的刺目中,他的母亲正抱着他,一边哭一边问他‘感觉怎么样’。父亲站在床边,黑眼圈很深,本微胖的脸上,好像一下又添了几道憔悴的皱纹。
华诤缓了几缓,才想起睡觉之前的事——他跑了几家药店,才凑了一些安眠药。然后,他就一股脑儿都吃了。再然后···再然后,他死了吗?看这情形,好像没有。
他想,他真没用,连死,都死不成!
头有点晕,几个穿着白大卦和护士服的人进来,跟父亲不知在那说什么。华诤困意还很浓,又口干舌燥,母亲早倒了水递在他口边,扶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就着她手喝水。
清凉的液体抚摸过枯涸的口腔和喉咙管,华诤特别舒爽,道:
“谢谢妈”
“你叫我‘妈’?”
岑兰“叭”地把水杯砸在旁边的桌子上,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一个主诊医生模样的人,越众向前,笑道:
“华诤,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吧?”
华瑞军冷笑一声:
“二十三了,马上!”
黄医生道:
“是啊,大小伙子啦!是男子汉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要做这种傻事?昨晚把你爸妈差点吓死!我跟岑总这么多年,你妈,多强硬、多气派的人!我还第一次见她晕倒。你太不负责任、太不懂事了!”
妈妈晕倒过?华诤红了脸红了眼,也不敢说什么。
华瑞军抱拳叹气道:
“老黄,管教无方,见笑了,唉,见笑了。”
黄医生笑道:
“没有没有。小华诤,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华瑞军道:
“有什么不舒服,就赶紧跟黄叔叔说!”
华诤道:
“没有,就是还有点困。”
“这样?那就睡会儿。再观察今天白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小华诤,可不许再做糊涂事了,啊?”
“我——不会了,昨天一时想不开,以后不会了。”
岑兰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大家都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