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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得“砰”一声,原来是华诤踩空了梯子,从半空中掉下摔在地上。
“没事吧?”
安森忙上前去扶他:
“摔哪儿了?”
华诤哪顾得上疼?边揉着屁股爬起来边朝外看:
“一默呢?”
死了,刚刚的话不会被她听到了吧?
安森笑道:
“哪里来的‘一默’?他逗你呢。”
华诤抡起桌子上一个空塑料瓶朝郭宇兴扔过去:
“郭宇兴,你大爷!”
说完又转脸对正安森道:
“唉,我媳妇刚刚真的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有说?”
安森还在笑:
“嗯,好像···”
“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她只说她有点不舒服,要赶紧回去。还说谢谢我。唉哟,一点半了,你去不去上课啊?我可要先走了。”
“急什么?”
“今天是和一班并的大课,不早一点去,占不到前面的位置了。”
华诤抱着手机上了一下午的课,也没等到付一默的招安电话。这死丫头,还真打算跟他冷战呢!
下午下课后,华诤收拾文具时,听得后面梁澄莹的声音:
“华诤,晚上的工商管理课你要来吗?”
“哦。要来啊。”——干嘛搞得好像他经常逃课似的?付一默经常说,“选修课也是课。不能辜负了学校让大家“全面发展”的一翻美意。”
“哦,那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啊?你也要上这门课吗?”
“是啊。我不是都和你一起上过两周了吗?走嘛,吃完饭就回来占位置。”——破选修课,占啥位置?怎么周围都是一帮爱学习的学霸啊?
说到吃饭,咕咕叫的肚子让华诤想起,中午被那死丫头气得连午饭都忘记吃了。说起来,好像早饭也忘记吃了——一整天水米未进啊?都是被那丫头吓的。便答道:
“好好,那快点走吧。我快饿死了。”
华诤和梁澄莹正在月牙一号食堂吃饭,还不住抬头四面张望。梁澄莹道:
“你还约了别人吗?找谁呢?”
“啊?”
华诤道:
“没有没有。我就看看,在哪里可以买饮料。”
梁澄莹笑道:
“不就在你背后吗?”
华诤也笑道:
“瞧我这眼神!澄莹,你想喝点什么?我去买。”
“豆奶就好了,谢谢”
华诤站起来,绕过凳子,在饮品区买了两瓶饮料,回头遇到林小河正端着餐盘找位置。男孩如获至宝:
“小河,这边!和我们一起坐嘛。你怎么一个人?我媳妇呢?”
林小河边说边坐下:
“她说她肚子痛。叫我自己来吃,吃完给她带饭。”
“肚子痛?”
“大姨妈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死丫头,来大姨妈,还骗他说怀孕。就想活活把他气死吧?可是,她每次来月事的头一两天,都痛得四肢无力。华诤想起,便道:
“吃完我去给她打饭,麻烦你给她带过去。她有没有说要吃什么?”
“也没有说。她一般到不忌口的。”
“谁说不忌口?忌辛辣、忌生冷。她不忌口,我帮她忌行吗?对了,这两瓶饮料,给你,还有澄莹。”
“唉,华诤”
林小河叫住男孩道:
“你去哪?你不吃了?”
华诤道:
“我还是先去给她把饭打了,否则一会没菜了。帮我看着点,别叫清洁阿姨把我的饭收走了,我回来还吃呢。”
下雨了
除了华诤那天发来的银行密码,一直到星期五,付一默也没收到他的电话。看来他这回是真生气了——付一默在教室里,望了望窗外,云层很黑重,空气被热温闷成了水蒸汽,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南方的雨走得晚,秋深了,竟还有这样的烈雨来彰显江南的泽被千里。
可是她的孩子,连一天的雨都还没有见过呢。他还不知季有冬夏、物分雌雄;还没有听过林籁结响、泉石激韵;没见过日月叠璧、山川焕奇;没感受过雄州雾列、俊采星驰······他就走了。他走得那样轻微、那样匆忙,还没有来得及跟的爸爸妈妈道个别。
“一默”
林小河推了推她:
“想什么呢?下课了。走吗?”
付一默回过神来:
“我没带伞,我多坐一会”
“出去就能坐校车。这么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的。错过了这一趟,你得等到什么时候?”
“没事,我自修一会。你先走嘛”
“那我可走了?”
付一默一个人在教室里,沿着数学书的边角,无心地涂鸦。等她省过神来,才发现书上写满了华诤的名字——死了,这本书她还要用的,怎么这么晕?
抬表一看,都十二点半了。
“一默,你还在?”
付一默抬头,见华诤站在门口。他穿着长袖Tshirt,袖子上一溻一溻的湿迹。下面是一条休闲长裤,裤角卷到膝盖,小腿上还沾着在滚动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