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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还干了什么?拨了拨她挡脸的头发,把她放平,她本来侧着身压住了一条胳膊,他帮她抽出来两边放好。
不等叫赵言来添水,程七自己起身倒满,他在温水里找自己的脸,企图靠这寡淡之水给自己降降温。
赵言在天井里压压腿,小时候学过的一点拳脚功夫已经褪化成了皮毛。小蕉从里窗看见了,也跑出来,本想先打趣赵言两句,却先摸到了自己一头未整好的头发。她用清水顺直了,不知闻到什么,又着重把发梢洗了洗,再用发带束起来。
赵言却不打拳了,回屋准备伺候少爷,却见程七一脸春风,唇角还在往上翘着。
赵言狐疑地摆了摆已经很规整的凳子。又拿起小蕉的抹布朝里走了一段,眼梢扫了扫床上,床单洁净如新,床被叠得平直。
自己都在想些什么?赵言拽了两下自己的耳朵,赶紧提溜着抹布冲到池水边搓洗。
三人都神色如常后,本想找几句闲话来聊,结果程七问赵言:看到了什么?
赵言知道主子素来话少简短,不会问无关的,可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挠头。还没等挠第三下,就见小蕉嫌弃地退他三步,怕他的发屑飞他身上。
赵言积的郁闷终于发作了:退什么退?我昨夜刚洗的澡。洗了三遍,热的两遍,凉的一遍。哪就脏着你了?
小蕉恍若未闻,拿手又扇了扇,扇得是赵言的唾沫星子。
赵言简直被肺气炸了,直想脱了让小蕉看看,他的皮都快搓破了。
但小蕉不识好歹他也不能洗澡时让她监工,只得气鼓鼓地朝她瞪眼。
程七又在看戏,这次,连个圆场也不打。
他和赵言两个男人,干不干净,他不知道吗?赵言不敢央求,自己那点小九九……
他痛心地又望望小蕉那脸色,不得已转移注意力,爷,晚上,我来这打地铺吧。
无事生非,程七说。
那,那昨夜……赵言哼哧。
你还记得问?七少爷似不悦。
赵言咣当一声,心里砸石头。鼓了鼓气说,要不,我在门口守夜。
你快玩出花来了,程七的水杯铛地落桌上。小蕉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风向变了,她抿着唇,谁也不看。
早餐的唱声及时响起,替赵言解了围。
一会出去转转。七少爷换回温声。
赵言半字吐了一半,又咽回去,七少爷瞥他一眼,越活越回去了,不会这么快,总得休整三五日。
那,那几位,会不会相互拜访?小蕉问。
都怕没这心思,程七的眼光又低进清水里。
小蕉在饭桌上拍了拍赵言的袖子,算是化干戈为玉帛。
有鹌鹑蛋和酱茄子,程七吃了两枚蛋,赵言有些发愁,劝道,总得多吃点。小蕉筷子含在嘴巴里,望着那剥得晶莹的鸟蛋,不时吧叽一声。她自己不知她这动作煞是撩人。
她只眨了一下眼,鹌鹑蛋就到了她的眼前。
赵言也把筷子往嘴里含着吧叽,却被敲掉了。
小蕉按个分了赵言一半。赵言怕上位坐得人反悔,一古脑倒进自己的粥碗里。三两下扒进自己的肚子里。小蕉吃得慢,这么小的鸟蛋,她愣是把蛋黄蛋清都吃得让人看得见。赵言跟猪八戒一样巴巴看着。
还有一道白糯饭上撒满了鱼仔。那鱼仔颗颗晶莹剔透,被水一过,仿佛里面掺进了光。每颗饭粒下垫一张薄荷叶。小蕉留到最后,先把七少爷分过来的香芋丸子吃了。那丸子不知被什么裹着下油炸了,上层酥酥脆脆的,内里又是芋头的清香甜软,进到嘴里,整个能把她的思绪全包裹住,让她沉迷其中,什么也不去想。
三人围一桌的早餐,真正吃得就小蕉一人。
程七有一口没一口地,赵言完全就是往肚里塞,好看的想吃,一口塞进去,香的想吃,一口塞进去,别人吃着好的也想吃,给他也会一口塞进去。塞个七□□,发现真正品着滋味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程七发现自己倒爱看这人吃东西,一张小嘴张张合合,不贪恋,不漏米,他爱的给她,她高兴,不爱的给她,她也不浪费。看着看着,只剩下两片花瓣样的粉色连成一线,在脑里中不停地冲撞着他的神经。
小蕉又把赵言的斗笠戴上,赵言只好去另寻了一顶。
屋门锁上,而院门就这么敞着。小蕉不免多回头看了几眼。被程七用扇柄挡了回来。
赵言问主子斗笠要不要戴?程七看看小蕉又看了看他,赵言识趣地把斗笠背在身后。
路上程七问,可有看到李府的人?赵言回说无。
程七在与他们隔得最远的那间院落前缓了缓脚步,又迅速走过。
清水镇很繁华,处在一个交通要道上,南来北往的人很多要在这落脚。所以慢慢形成了一个交易市场。
小蕉最前头,程七中间,赵言落后。进了繁华地前,程七先嘱咐了,东西尽管看,但不要随便碰。所以小蕉几次想伸出手去摸摸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