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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停 作者:口红吊兰
即便她皙白肌肤纤细骨架让人无论如何难把她同“力量”或“杀戮”这样的字眼挂上钩,真实的她却是,强悍到可怕。
她一早偏离了正常女孩儿正常成长的轨迹并永无回归的可能。
旁人的心疼与怜悯,于她似乎亦是无稽且多余。
一支烟将尽,苍海在外窗台上摁熄了烟蒂。待胸腔里所有的烟雾与郁气徐徐吐净他方慢慢掩好窗。
“晚上你住哪?”转过身靠着窗台他再次直视她的目光又恢复了惯常的轻省,樱花唇倏尔微勾一抹吊儿郎当的笑:“不嫌弃这儿简陋,就跟我住这儿吧。”
桑湉:“我随便。”
她来时坐得他的车,走时她也想一起走。再者,盛子浩约的台钓赛在明晚,来回折腾忒麻烦。
“那我们今儿夜钓一场让我见识见识你水平?”
“不钓!”桑湉毫不犹豫回绝得巨斩截,“天天熬夜,我可吃不消。”
说完她果真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困呐!
屁股搭坐在大理石窗台上,苍海翘着二郎腿垂首静静俯视着她。
从这个角度看,她额头圆润又饱满,睫毛长长卷卷像个洋娃娃,因为打哈欠削挺鼻梁小猫一般微皱起……
呵。默默摇头苍海笑了笑。不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狠丫头也有如此软萌的时候?
而她长发盘绾露出天鹅一样柔婉的颈项,修颀四肢赛雪欺霜肤如凝脂,肩胛两片薄骨纤巧似蝴蝶半开的翼,凹陷脊沟颗颗如珠让人有抚触的渴望……
自上而下,自上而下他在她不留神的当口儿细细端详她。她打小就是个漂亮至极的小女娃儿,负手站在盛夏的水塘边,八岁的她同时有稚童的天真和成人的冷酷。这种矛盾的特质在她真正长大后并无改变。
改变的只是,她愈加嚣艳却不自知。
指间把玩着打火机,苍海问桑湉:“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桑湉抟手揉了揉打哈欠催逼出来的泪:“没。要不我也睡醒了。”
“你真每晚九点睡?”
“累极了不到九点也会睡。”
“那你不是一点儿没有夜生活?”
“我一个搞竞技运动的,要什么夜生活。”
“以后有了男朋友难道也这样?”苍海说完寄个儿都觉得寄个儿太无聊。
桑湉:“有了男朋友睡得还要更早吧。”
苍海噗一乐:“你个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污。”
桑湉嗤地回他一个讥讽的笑:“难道不是么,老司机。”
“哎哟我说你对汉语言文化的发展进程了解得很是全面迅速嘛。”
“群里天天听你们呱啦呱啦的,我想掉队也难啊。”
楼下传来切切嘈嘈喧扰声,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开始为晚上的BBQ做准备。
另有几辆车自远及近循着湖畔小径缓缓开过来。
苍海依然玩着火机翘着二郎腿,同桑湉有一搭没一搭唠闲嗑儿。
午后闲散的时光于桑湉而言是很难得的。坐着坐着她又有些恹恹的了。她跟苍海也算是熟不拘礼了。人字拖一脱,她索性把腿敧到床沿靠得更惬意一些。
“对了傅衍哪去了?不是要我带着钓鱼么?”
提起这个苍海就忍不住笑:“他说要躲到你气儿消了再现身。”
桑湉哼了声:“那你让他自此消失吧。”
苍海益发笑:“当时是不是特尴尬?”
抬头了了眼苍海,桑湉反问他:“你说呢。”
微微挑起的眼梢,散漫漫浑不在意的神态,刹那间有玫瑰和火焰盛放,淹然之势可燎原。
苍海移开脸,目光却不可避免滑到她那自带PS效果的逆天大长腿;再滑,是她形状精致的膝盖与足踝;再滑,是她常年不见天日捂得nun白nun白的脚……
这特么!
自烟盒里又颠出一支烟,苍海改盯烟,嘴头儿上却不忘调侃道:“你怎不说你那手机不长脸。”
桑湉说:“是。回日本我就换新的。但并不能因此就抹煞傅衍的二百五。”
苍海半是玩笑沉吟道:“他的担心还是有点儿道理的。”
桑湉微一哂:“他表舅是很帅,可那种一看就是曾经沧海的男人,远观就好,不能沾。”
“嗯?这话怎么说?”苍海重又咄咄望住她。
桑湉信手拈起床头柜上一把半旧蒲扇一壁摇着一壁语气无甚起伏道:“他看人的眼神,跟我妈走了之后我爸的眼神一个样——是空的,是静的,是岁月和人事都不可撼动的。”
“那宫崎屻呢?他能不能沾?”这问题冲口而出后苍海立马悔得恨不能咬舌头!
桑湉倒仍旧那副语气仍旧反问他:“你说呢。”
“叮”地弹开打火机,苍海燃起鼓捣半晌的烟:“那傅衍可以吧?”
此试探一出他在心底把自己嘲了个臭死!
不过傅衍确实对他偶浑身都散发着“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