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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停 作者:口红吊兰
“我边看边转录下来,你落的,我发给你。”
“哦耶轻酱你好棒。”星野薰愈欢快。
桑湉听完群消息,摁下语音键:“时候不早,我先睡。谢谢大家关心。晚安。”
说完她退出微信,可不敢多逗留。那群话痨,扯起来就没头儿。
将小马灯调至最暗,桑湉阖睫。紧张么?并不。期待么?有点。
意识渐入混沌之际她朦朦胧胧浮起一念——老师真是多虑了,宫崎屻怎么可能会来叨扰她?他那么懂事的一个人,岂会在这种时候给她惹麻烦……
次日凌晨三点二十五。桑湉全副武装来到一楼大堂旁的大宴会厅。
她的生物钟是每天四点准时起,这提前一个点儿,还真有些犯困。
宴会厅里主办方、参赛者、大老远跑来卖呆下注的、电视台与各大媒体的摄像和记者……人头攒动济济一堂。
星野丰也一早就到了,站在角落正同人说话。桑湉瞄了瞄那人,是草翦,一副噤若寒蝉的样纸。
桑湉走过去,草翦如逢救星般哀求地看着她。
桑湉几乎可以断定,他此刻内心OS必是:艾玛,你可算是来了!
到底此前桑湉一直拿草翦当长辈,她也犯不上因为草翦的社团背景就冷待他:“早上好,草翦桑。”桑湉面色平和地向草翦一鞠躬。
草翦诚惶诚恐还了一礼:“早上好,桑桑。”
“昨晚没看见您来了。”桑湉继续客气地寒暄。
草翦挠挠头,心说有少爷在,我哪敢冒泡跟你打招呼啊。
星野丰这时问桑湉:“睡得还好么?”
桑湉说:“好——”好得她刚差点没起来!
星野丰目光在桑湉脸上转了转,十八岁的小女孩儿,从皮肤状态是看不出有没熬夜的,哪怕一宿没睡觉,面色也依然会光崭崭。星野丰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他相信就算宫崎屻后来去找她,她也能分得出轻重与缓急。
将一只纸质便利袋塞到桑湉手里头,星野丰说:“等下路上吃。”
桑湉说谢谢老师,她就知道星野丰肯定会给她带早点。
信手掂了掂沉甸甸便利袋,她笑:“老师您这是把我当猪喂呢么?”
大鬼礁矶钓赛创立迄今,她是唯一报名的女钓手。参赛选手资料两日前正式公布后,自然许多人对她满满好奇心。适才她一进宴会厅,无数双眼睛俱齐齐向她行注目礼,年轻得不可思议,是她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如今她对星野丰这一笑,又是只在他面前才有的稚气与放松,那些平素不关注路亚圈的矶钓爱好者不禁想:这姑娘是青春叛逆期没过,跑来玩票刷存在感的吧?
三点半,主办方开始点名,被点到的选手依次到宴会厅正中集合。
许是上一届一死四伤太过惨烈,这届又适逢天文大潮,纵令巨额奖金很诱人,报名的也不过三十五位选手尔。
桑湉是最后一个被叫到名字的,将转身之际,她对星野丰用唇语说了句:“别担心。”
四周镁光灯狂闪,同时各路媒体的摄像机纷纷对准桑湉。
从宴会厅一角到宴会厅正中的十几米距离,桑湉走得沉稳且淡定,一身天空蓝防水矶钓服,黑色紧身涉水裤套护膝,矶钓赛为紧急情况下自保允许带武器,她遂左腿外侧缚匕首,右腿外侧缚军刺;双肩交叉斜背竿包、饵袋、置物箱、软式冰箱,长发吊高扎成马尾再紧紧编起来,小小剔透一张菱形脸,一双长眉斜似刃,眼尾飞振拢微芒。
一霎时,宴会厅落针可闻的静,星野丰则忽而润湿了眼眶。
这是他第一次亲见桑湉以钓手身份从容登场,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昔年挚友的风采。
谁说她不像厉桀了?
不不她分明同她爸一样——人群中峥嵘显露,屹立如一座不可企及的山峰,峭拔,冷峻,不为外物所动。
老友,你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三点四十分,比赛规则宣读毕。
三十五位选手,五十名摄像,二十名紧急救护人员,随主办方领队鱼贯走出宴会厅,上了酒店外两辆大巴车。
剩下宴会厅里黑压压一片瓜众。在往届,他们只要提前一个月转账支付十万日元,是可以去大鬼礁实地观战的。然而先有去年一瓜众意外坠崖,今朝又逢天文潮,主办方出于安全考量取消瓜众随行,就这,大家仍愿留下来等着看大屏幕上的实况直播。
三点五十五,C市海港西侧空场,两架CH-47支奴干直升机,是此次前往大鬼礁的交通工具。
桑湉同选手们当先上了第一架直升机。机舱很宽敞,定员45,桑湉排在队末,进舱后想都不想,去了最里空着的角落落座。
对面坐的印尼选手用蹩脚英语跟她套磁,甚至还有起身过来的意思,桑湉凉凉一瞥,那人僵住半抬的屁股自觉噤声。
埋头打开便利袋,桑湉准备吃早饭。
机舱又进来一人,高高的个子,穿红色矶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