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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停 作者:口红吊兰
东西80%是蔬菜和全谷物,另外20%是精肉。不吃零食不碰冷饮,杜绝任何糖果和面食,烹饪方法唯蒸和煮,远离油盐酱醋调味品。日常摄入足够的水以外,还搭配各种奇葩口感的鲜榨蔬果汁。
所以就主办方发的那天天顿顿的汉堡三明治?她会吃才奇怪!
不过不吃不表示不渴望。又有谁受得了长年累月的清汤寡水煮菜肉?
故而每次从Carter那儿领到热乎乎的巨无霸或劳本三明治,桑湉都要捧到鼻子底下闻好久,才恋恋不舍搁到外窗台。
包括褚轻红刚刚送来的大汉堡,那喷香焦黄的面包片,那夹层里油津津的黑胡椒大肉饼,勾得她暗暗吞掉无数口水她会说?
然而没办法,人总要有所放弃才会有斩获。
她既没有道格.林雷的画像,能付出的唯有钢铁般的意志与自律。
洗净餐具又刷了牙,桑湉摘掉干发帽拢了拢漂亮的长鬈发。
褚轻红羡慕地望住她:“你头发哪里做的?卷得真好看!”
在手里倒一点润发精油揉抚着发梢,桑湉答非所问道:“你没事先吃点通便顺肠的药?夜里外头冷,别白挨一回冻。”
褚轻红:跟她唠嗑儿可真费劲!
她们好像就没在一个频道过!
看着桑湉自顾动作敏捷的打理完头发又随手束了个低马尾,褚轻红终于打消了跟桑湉聊天的企图。
桑湉也不管她,翻出一条高腰羽绒铅笔裤、一件中长款羽绒服、一双厚厚的羊毛袜,麻溜穿妥后,帽子围巾手套亦全副武装好。
“走吧。”拎起手电、兵工铲桑湉道,同时从饵箱里翻出了包什么东西速度揣进羽绒服内袋。
想了想,她自竿筒侧袋又抽出一把长匕首别在了腰间。
褚轻红这次学乖了,没再问为什么。就像她看到桑湉屋角的折叠充气大浴缸和活鱼箱,也没问“你怎么想到这招的”一样。
外头其时已很冷。气温不会高于零下2摄氏度。
并列两大横排木屋中间的空地上,篝火熊熊燃烧着。
一群男人团团围站抢肉吃拼酒喝,笑闹嘈杂震天响。
桑湉领着褚轻红,绕开他们从另一端向树林深处走。
她带得是野外搜索手电筒,直通通的光,照出去足有几百米远。
然而光程尽头是愈令人发瘆的黯,风又刮得树梢呜呜叫,林子越往里,地上积雪越厚硬,褚轻红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还一呲溜,惊得她头发丝儿都竖起。
“那个……就在这儿行不行?”不由自主褚轻红又带哭音儿了。
连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在这个刚成年的女孩子面前,她会暴露如此多、她始终深藏的软弱和怯懦。
桑湉耸耸肩:“我无所谓。”横竖不是她拉屎。
把手电筒塞给褚轻红,桑湉命令:“拿着。”须臾又道:“不是让你照我——照地!”
褚轻红乖乖得令。
桑湉紧了紧保暖防滑手套,开启快速铲土模式——
天如此冷,雪和冰以外,地都冻实了……
她却铲得仿佛是沙子,一锹锹干脆又利落。
褚轻红看傻了。
手电光圈笼罩下,她呆呆注视着桑湉埋头弓背的身影,忽而觉得很感动。
跟她周遭那帮弱鸡似的都市男人比,桑湉这样的,好像才更让她有安全感。
嘤嘤嘤,好想跟她撒娇肿么破……
“喂!”
桑湉轻轻一声叫回了褚轻红的魂儿:“这么深够不?用不用再挖点儿?”
褚轻红:她就知道她最会煞风景!还这么深够不?难不成以为她是造粪机器咩!
见褚轻红不吱声,桑湉错误地理解了她的无语。
产自德国的420高碳兵工铲“嚓嚓嚓”又挖了四五坨土:“这下够了吧?”她问褚轻红。
褚轻红:“……够了。”
把她埋了都够了。
桑湉却又问:“对了,你带纸没?”
褚轻红这下真哭了。
因为,她憋得昏头胀脑的还真忘记带纸了。
泪水被冷风一吹,转瞬风干在脸上,绷得皮肤辣辣的疼,褚轻红却停不住。
自到贝诺勒尔湖后种种超出她认知的不容易,都找到了出口来宣泄——
这差事真苦啊,她要崩溃了。不止便秘折磨她,还好几天洗不了头和澡。
闻闻她身上和发丛里,那叫什么味儿?
馊得像暑天里变质的咸豆浆,喷多少香水都盖不住。她都快被自个儿熏死了!
“还真没带纸啊?”寒夜里桑湉纳罕地轻问,惹褚轻红哭得愈狠愈委屈,倒真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放下兵工铲,桑湉夺过褚轻红握的手电筒,随意夹在右边胳肢窝:“没带就没带,有什么好哭的。”
褚轻红不理她,好像受的委屈都是源于她。
桑湉不由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