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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挠夫君小爪子 作者:别称
肯定原谅他了!
实际上并没有。一个时辰后,陆光宗深切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林年坐在卧房之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绣棚,正眯着眼睛,往上面扎下深思熟虑的一针,十几秒过后,震惊地发现,自己又扎错了地方!
正要拆了线重新来,门外传来重物砸门的声音,伴随着什么东西靠在门板上慢慢下落的摩擦声,陆光宗的声音透过厚实门板,被削减了大部分真实感。
“年年——”
“放我进去——”
啊没错,她把门反锁了。
林年异常镇静地把原来那一针挑出来,选了个风水不错的地儿,再一次扎下去,这下总算是扎对了地方,顺眼了。
“年年,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假装说我去田里的——”
林年觉得这一针不应该用这个颜色,她转头,从桌山挑出了一个不错的颜色,拿过来放在绣布上头比了比,觉得这个颜色比原来的好太多。
“年年,我不应该进那家店的——”
林年看了看时辰,发现时候不早,探头过去熄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放在床边方便照明的小灯,站起身来。
她走到门后头,门后的人应该是听见了她的动静,嗷呜说了一串乱七八糟例如我以后再也不会想着给年年带簪子带链子带手镯,扑粉抹胭脂挑眉笔之类的话,活生生把活人道歉,演成了大型动物双脚挠门板。
林年顿住了脚步,她之前可没发现,陆光宗脑子里居然都是这些东西!
本来觉得逗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放进来了,这下,看着不行,倒是该再等一点时间,把他心里的话往外挖一挖,再考虑原谅不迟。
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林年声音毫无起伏,一点波澜也无:“你今天睡原来的床。”
原来的床,自然指的是很早之前,陆光宗刚来的那段时间睡的床,不但冷冰冰,狭小黑暗,翻个身都困难,而且离卧房极远,最难过的就是被窝里面没有又软又暖和的年年!
这下怎么睡得着!
陆光宗可不乐意,他设想中可不是这样的,难道年年不应该在他装可怜之后就放他进去了吗?难道是现在还在生气?!
林年铁石心肠的后果就是,陆光宗缩着睡了一夜原来的小木床,望着窗外月光,只想感慨自己人生坎坷,仕途不顺,壮志难酬。
林年的卧房就在他隔壁,听了一晚上文人志士挥泪洒汗的打油诗,居然也睡了个不错的觉,只是梦里老是会出现陆光宗挠门板的声音。
“吱——嘎——吱——嘎——”
床虽然大,但也有些空了。林年早上起来,不自觉往旁边翻了翻身,怕压着另一边的人,翻了一周,旁边都没什么动静,才想起来陆光宗已经被她辇到隔壁去了,不禁失笑。
今天算算时候,陆光宗应该已经反应过来在逗他了。这个人本身不傻,有时候就是着急过了头,想不到里面一些弯弯绕绕,现在冷静了一个晚上,差不多该发现里面的奥秘。
她打开门,一个重物从门板上滑落,林年被吓了一跳,眼睛都睁大了,猝不及防被压个正着。
连一点准备都没有,她被冲击地连连后退好几步,直到被堵在墙前边,陆光宗整个人的阴影从上至下笼罩在她全身,有细碎的光芒从窗边帘子的缝隙里透进来,落在林年侧脸,耳边,鼻尖上,映出小个的透明光斑。
陆光宗哑着声音,鼻尖拱在她颈窝,看起来不仅没有冷静清醒过来,反而快要走火入魔。
他用力地嗅了几下林年的气息,林年被拱的有些痒,缩了缩脖子,想像之前一样把陆光宗推开来:“今天做什么,发什么……”
突然声音渐小,话语变得模糊,有不明显的细微响声响起。
再回来的时候,陆光宗已经起身,温柔地扶了扶林年有些歪掉的发髻,眉眼之间也没了刚进门时的戾气,变回原来只会撒娇叫年年的模样。
林年被亲的说不出来话,眼角泛出清浅的桃花色泽,她瞪了陆光宗一眼,挑眉道:“吃了豹子胆?”
“梦里吃了。”陆光宗黏黏糊糊地说小话,只是眼瞳深处仍带许些痕迹。
两个人在房门口待了许久,久到林年有些不耐烦,把陆光宗轻轻推开。
“该吃早食了。”林年道。
陆光宗不发一语,牵着林年的手腕,把她带到桌子旁边,桌上已经放了几碟常见的早食,正在散发热气,林年望去,都是平时她会吃的口味。
陆光宗低声道:“给年年买的。”
林年大为惊奇,毕竟虽然这些早食做起来不麻烦,但根据陆光宗之前的手艺来看,还是颇为复杂的。那么这些该是陆光宗摸黑起来,去镇上买的早食。
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比方说是陆光宗带来的厨子做的,像上次那样。
等到林年吃完早食,擦了擦嘴,陆光宗站起身,把这些碗碟塞进水池,出来坐在林年身边,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神情沮丧。
林年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