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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身份惹的祸 作者:所求不能
感受驱散了,他的手甚至激动得轻轻颤抖。一根血脉将他和那个从未蒙面的小生命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他掌下生命的蠕动令他的神经一阵颤粟。
他惊奇而喜悦的对着她笑,心底略过对她的感激,嘴里不禁念着:“我的孩子!我唐恩啟的孩子!”
门外年轻的秦氏手里端着刚做好的点心,看着这惊心的一幕,下意识的退了回去。
秦氏说得乏了,靠着枕头缓缓的喘气。房间里一时出现了静默,张妈的思维在飞快的旋转,质疑着这个令她极度不愿接受的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张妈才踟躇着道:“或者是您领会错了呢?老爷知道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会送给自己,所以他才会那样高兴、有那种表现!说那样的话,也是很正常的呀!”她拼命的想要扭转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可她自己都觉得这种解释太过牵强了。
秦氏当然理解她的心情,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可事实就是如此,逃避也不是个办法。她苦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当时的那个情形――我无法很好的对你表达,总之,我很肯定,他们之间是有事情的!那个孩子,一定是姑爷的!我的感觉绝不会出错!”她最后的那两句铿锵有力,再不容质疑。
张妈再度陷入了沉默。
“这叔叔娶了亲侄女……这……这……”张妈嘀咕着,心里一阵别扭。
“是呀!是呀!作孽呀!”
这时,张妈的嫂子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打断了姑侄之间的谈话。
几天后,张妈要回上海了,临行前,秦氏嘱咐了又嘱咐:“趁着老六还没有生下后代,尽早让他们知道真相,可不能让错误继续衍生下去,守好秘密,绝不能让除了房家以外的人知晓此事,若传出去,房家的脸往哪放?即便是你的哥哥嫂嫂,也绝不能透露一星半点,知道了吗?”
张妈唯唯称是,给姑母磕头拜别,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她的亲人们。
张妈回到翌露园时,中秋节已临近,公馆里已有了节日的气氛。花园里张灯结彩,厨房里,点心师父研制的月饼花样百出,两位主人亦是喜气洋洋,给仆佣的赏钱都比往常多出好些,阖府上下,恐怕只有张妈一人心绪不宁,强装笑脸示人。
总算捱过了节去,张妈开始找时机――主人心情好时吧,她不忍心破坏人家的好心情,心情不好时,又恐雪上加霜,真是踌躇了又踌躇,为难了又为难。终于有一天傍晚,房峙祖坐在起居室外的沙发上看报纸,张妈为他端来了牛乳,他喝了一口,微微蹙眉:“唔!怎么加了糖?”他喝牛乳从不加糖的,张妈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岂会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奥,瞧我真是糊涂了,我去重新换一杯!”张妈讪讪的去取他面前的水晶杯,却听他道:“张妈,这次回去家里可好?秦婆婆身体可还健朗?我因为最近太忙,也没顾得上问。”他早就发现张妈这次回来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整日魂不守舍,她是他从咸州老家带过来的旧仆,不比其他的下人,在公馆里也算得上是半个主人,他也格外看顾些。
“家里一切都好,只是姑母她上了年岁,又病了,身体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她一径说一径四处的巡视,夫人在卧房里沐浴,四下里并无旁人,肚子里面积蓄已久的那些话不停的转着,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不必拘谨。”他只当她是求什么,难以启齿,遂对她和颜悦色。
她终于在他的鼓励下,嗫嚅着开了口,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探询真相
张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照着姑母的样子复述了一遍那段往事:“……所以,您跟大爷可是真正的亲兄弟啊!”她说完抬眼,不由得身子一颤,手中的牛乳险些跌落在地,房峙祖面色惨白到骇人,虽然纹丝未动,可盯着她的眸中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不禁轻唤一声“六爷”,这时,卧室里盥洗室的门“嗒”的一声轻响。
张妈扭过身去通过卧室敞开着的门,看到芷荀身上裹着浴巾,光裸着小腿,赤着脚。她将拖鞋脱在了盥洗室门外,此刻踮起脚尖,姿态婀娜蹁跹的去穿鞋,她瞧见外面正在说话的主仆二人,羞涩之余,拿湿漉漉的长睫毛向他们眨了眨。
张妈回过头去再看向房峙祖时,他已神色如常。只见他暗暗向她摆手示意,她领会的默默退了出去。
芷荀睡着后,张妈被叫到了他的书房。
“这件事事关重大,它不紧关系到房家的名誉,更关系我的终身幸福。”书房里,只有书案上的一盏珐琅台灯亮着。藏蓝的开司米针织衫上一排扣子泛着宝蓝色的幽幽光泽。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声线却是异常的苍白无力,身子僵直,台灯将他凄切的身影投在地板上,一样的纹丝不动,只有手指在不停抚弄着一支黑漆的自来水笔,透露着他烦乱的心绪。
张妈瞧着他,心里一阵难过,她看到他成婚后的变化,知道芷荀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片刻,又听他沉沉的开口:“我要亲自去见秦婆婆,亲耳听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