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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身份惹的祸 作者:所求不能
出来后,不耽误你继续做人。总比把实情透露给坊间,要好听得多。”
贺慎元自知已无力回天,甩开两名巡捕,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暗自思忖,费解莫名。房家对他一向厚待,房峙祖更不屑说,甚至多年来他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名讳——峙祖,而他也是一向都称他为“福叔”。他自信房峙祖从不把他当做下人看待。他们之间的情分,岂是寻常人可比!
如今他名下的产业,哪一份不是来自房家对他的恩泽?就说他的那辆劳斯莱斯汽车,也是因为他的一个整生辰,峙祖送给他的。那是当时上海的汽车行里仅有的一辆此款豪车,在上海的地面上还不曾出现过第二辆。据车行里的伙计说,大英帝国的皇帝也用此牌汽车,一年总产不过几百辆。他还记得他当时见到它时,那万般喜悦的心情。可峙祖是一向低调惯了的,他怎好如此招摇,故而极力推辞。可峙祖却说,他为房家鞍前马后的效力多年,他要表达他的一份感念之心。他愿他的福叔在人前,也同样威仪显赫。他当时感动得暗自落泪,而他也确不曾辜负房家、辜负了峙祖的厚待。他从不做影响房家名誉,损害房家利益的事,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时时处处为房家着想。譬如拿江小姐来说,但凡峙祖表现出一点对她的别样心思,他都不会对她动一丝的歪心邪念。可这一次,他判断失误了。
李探长恭敬道:“房先生如果没什么吩咐,在下就回去了。”
“劳烦李探长辛苦这一趟。”
“能为房先生效力,是在下的荣幸。”说完退了出去。
至此,贺慎元终因一时糊涂,进了监狱,开始了他历时三年的徒刑。
愧疚
明净的玻璃窗前,一只青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振着翅,一下一下扑在玻璃上。
它是什么时候飞进来的?一定是想飞回到自己的世界吧?芷荀呆呆的躺在病床上,盯着它瞧。
房峙祖身着一袭雪白的医生长袍,头发清爽利落,脚上皮鞋乌亮,步入芷荀所在的病房。
门开了,撞入眼帘的景象不禁令他大惊失色――窗子开着,洁白的窗帘在微风的鼓动下飘荡,而那个婷婷袅袅的身子正跨向窗台!
他一个箭步奔过去,双手握住她纤巧盈盈的腰,一把将她拉下。
芷荀不防身后有人。在经历了那样惨烈的事情后,这种突然的身体接触瞬间激起了她的恐慌。她并未分辩来人是谁,而那敏感脆弱的神经再次绷紧,身子一抖惊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别碰我!”
两人顺势纠缠撕扭在一起。她奋力抵抗,几次从来人的怀抱里挣脱,随后又重新被那人拥揽入怀。
他动作柔韧轻缓,并不敢太过用力拉扯,唯恐弄伤了她,弄痛了她。而她疯了似的拼命挣扎,毫不懈怠,无论如何不肯屈就。
他只当她是一心求死,动了气,再也不去顾及许多,动作粗暴地将她固定在了墙上。他的手抵着她的双肩,她的肩那样单薄,仿佛稍一使力,便会碾碎。
“江芷荀!”他喊着她的名字,“你冷静一点!”
他的声音唤醒了她的神智,她看着眼前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刚刚两人撕扭得过于激烈,此刻默然相对,气喘吁吁。
是他。他终于肯来见她了。那么,他相信她不是贼,相信她是清白的吗?
“我没有偷。”哽咽而出的声音委屈极了,如同一只小猫轻轻呢喃,泪水在眸中打着转,俨然就是一个受了欺负来见家长的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从昨夜到现在,天知道他在经受着怎样的悔恨。此刻,她就在他垂首可及的距离,一幅凄楚之态。柔软的发丝散落在她的脸颊两侧,挂着泪珠的长睫在他眼前扇动着,轻颤着,每一下都搔在了他的心尖上。
此刻他好想将她拥在怀里一亲芳泽,可是,他可以那样做吗?他已有家室,又不准纳妾,他要将她怎么办?难道,就因为她身世清寒,就该没名名分的跟着他吗?他放下了想要拥她入怀的手臂。可就算她不是他的人,此生,他也必定要护她周全,他决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受一点委屈。
“贺慎元今早已被巡捕房的人带走了。”他声气轻柔, “我知道,这并不能抚慰你,这件事,我也要负很大的责任,若你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
她震动地扬起羽睫来看他,不敢相信他的话,清亮的水眸又染了些雾气。
房峙祖望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我房峙祖在此向你承诺,我定会为你觅得一个如意郎君,为你安排一个美好的将来。”
“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不可以再去寻死。”见她失神的样子,抓着她的双肩摇了摇,急道:“你听到没有?”
她眼中的泪水模糊了他俊朗的面容。她哪有再去寻死?此刻听到他这番话,更是感动得不能自已。
原来,他这样关心她!这样在乎她!
上天夺走了她珍视的东西,却又赐予了更为可贵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