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春[重生] 作者:梅花猫
    是涣散的，但是信息素残余的味道那样清晰，他眯起眼，看到了灯光下那个高大的alpha的身影。
    alpha转过身，碧蓝的眼睛里带着丝温柔：“你醒了。”
    楚其知道这不是梦了，因为alpha的态度全然不同。不同上次的避之不及，他向着他走来，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休息阵子就好了。”他的语气轻柔，也没有上次隐藏得很好的不耐烦。
    “我不是在做梦吧？”楚其勉强开口时，声音还是软软的，“为什么我会和你在起？”
    威廉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苍白中带着点脆弱，呈现出种妖冶的姿态，真是令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摧折他，然而看起来那么柔弱的个人，怎么能对自己那么狠，连omega赖以生存的信息素腺体都能下手去毁掉。
    若那刀真的让他划下去，外表上可能看不出来区别，但是寿命都可能缩减，无法孕育后代，变成个连beta都不如的废人。
    “你都不记得了吗？”威廉淡淡地说，目光中却有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怜惜。
    楚其在努力回想，他记得那个宴会，记得那些无妄的麻烦，记得那种无色无味的液体……但是他的身体除了虚弱了点，并没有丝毫痛感，意味着没有毁坏也没有被标记。
    “为什么？”他抬头望向威廉，“你救了我吗？”
    “你指的是什么？给你注射信息素抑制剂？还是阻止你伤害自己？”
    他的语气十分轻描淡写，但是楚其却从中听出丝不赞成，是因为那种办法对身体有伤害么？或者可以理解成，对方是在关心自己。可是为什么呢？仅仅见过面的陌生人，又是明确拒绝过自己的……楚其时愣住，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着他茫然无措的双眼睛，威廉心中的怒气甚，语气又重了点：“你那刀下去，信息素腺体不全毁也毁差不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楚其顿了顿，才终于记得前刻的事情。他是被这个人看到了吗？那把尖刀是他备用的防身物品之，在紧要关头其实是很有用的，可惜没有派上用场。时间他没有办法想太，但是只记得当时唯的个念头，那就是为了避免再次身陷囹圄，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很久之前那段完全失去人身自由的经历，对他来说还是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至于危急时刻想要毁掉自己信息素的根源，大概是楚其的潜意识所为，他已经不止次地觉得信息素这种东西太麻烦了。
    楚其轻叹声，无论如何，这个让他避免伤害自己的alpha，他是应该由衷感谢的。他定了定神，轻声却认真地说了声：“谢谢。我欠你个人情，如果有机会，我会尽可能还的。”
    设想过几种回答，但是这种两不相欠的态度却完全在威廉的预料之外。他知道这个omega当初爬床的举动就是想让跟着自己回中央星系，脱离这个处处牢笼的地方。依威廉所了解的现实，楚其太需要个足够强大的靠山了，而自己的身份再适合不过。可是如今这个身陷泥潭遍地危机的少年似乎改变了想法，他只是郑重道谢，然后句话清清楚楚地划清了两人的界限。
    威廉挑眉：“你要如何还？”对比两人的处境，简直有如云泥之别。楚其如今自身难保举步维艰，威廉自然也没有真的期待他的回报，于是年轻的太子殿下笑了笑，再次开口道：“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笑容清浅，带着久居上位者天然的高傲，即便这样也能给人以阳光普照大地般的感觉。楚其在恍惚间又想起第次见到的他的背影，心中微有触动，却依旧将其归结为信息素使然。他没有再说什么，垂下头掩住了眼底的波澜，轻声说：“请原谅我的在意，这大概是我第次受到别人的帮助，如果不算之前我哥哥的那次。”
    “你哥哥？”
    “您大概不知道，今天我参加的这个宴会是个alpha的成人礼，我哥哥想方设法叫我过来，是想让我在这里找个结婚对象的，否则在不久的将来我会面临着被许alpha玩弄的下场。”楚其轻声说道，“不过对我来说，二者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但是这点不能对我哥哥言明。”
    “怎么会没有差别？”威廉惊讶地问道，莫非这家伙已经自暴自弃，不打算找alpha救他脱离苦海了？
    楚其轻笑，因为彼此身份地位的差距太大，在这个人面前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掩饰的必要，所以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繁殖后代这项任务本身就是个牢笼，容易让人失去自由，或者说失去自我。基于这点，成为个alpha的生育工具并不会比被做许alpha的玩物好少，而后者至少还有点自主行动的空间。”
    威廉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得出来楚其对人生真的毫无期待，但是自己似乎又无法提供真正有价值的帮助。作为个真正的贵族，威廉通常是善良而富有同情心的，但作为帝国第继承人，他必须懂得顾全大局。看着神情淡漠的楚其，威廉心里莫名难过，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伸出援手的omega，却是他这些年来唯感觉不样的个。
    楚其看到他的沉默和同情，同情这种感受用在他的身上，也是头次。之前在做beta的时候，不是被无视就是被憎恶惧怕，还从来没有人会觉得他需要同情。于是楚其在威廉这里感到的情绪就加复杂，他知道对方是前世今生的他都碰触不到的人，然而对方却似乎是他可以信任的。
    本着这种信任，楚其反倒出声安慰他：“我参加了那个宴会，本意也不是去找个因为信息素昏了头的alpha，只不过想让我哥哥安心而已。完全依赖个alpha生存并不会好到哪里去，看我那个哥哥现在的处境就知道了。所以我目前正在试图自食其力，至少可以做个饭做得最好吃的艺人。”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没有捷径可走，而前世的积累最终变成这世的资本，总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你那节目，挺好看的。”威廉突然说。
    楚其终于面露愉快地笑了起来：“您居然也看那个，我很荣幸。”他上辈子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信息素上，唯有这点兴趣爱好上，同样是精益求精。
    威廉便也笑了笑，这个omega不同于自己认识的任何个人，悲惨的境遇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本心。那么他的本心是什么样子的呢？
    威廉时涌起个想法，虽暂时不能确定，却让他隐约有些忐忑。他自嘲笑，开口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楚其的公寓其实并不